反派全能大佬,竟是被我逼的!
作者:陆元英 | 分类: | 字数:4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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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被发现的闯入
黑血流了一地,佛门重地,却见了红。
秦兰羲晕倒前最后的命令,是不许此事声张。
可第二日还是惊动满城。
“我同娘娘清清白白,皇上为了自己莫须有的猜测,竟就这般伤害娘娘……”方草愤愤攥着手里的剑,脖子青筋暴起。
“他还是不是个人!”
看着躺在床上的秦兰羲,卢善战岁月蹉跎的脸上,是难得的沉重。
“先前金桥同我说,这鸡爪是吴才人昨日给皇上,还提及皇后爱吃……”
方草抬眸,眼中是猜疑和愤恨:“你是说,这一切是那个吴才人所为?”
“不然你以为呢?”卢善战看着屋门,“颜儒居住的禅房到娘娘这里,少说得要一盏茶的功夫。”
“可娘娘前脚中毒,后脚他人就到了门口,赶来的那样快,明显是受到授意。”
寂静的禅房内,躺在床上的女人,此刻只有微弱的呼吸。
精炼过的鹤顶红毒深,浸入却慢。
幸而颜儒医术高明,能捡回秦兰羲一条命,可人什么时候醒,却难说得很。
“娘娘什么都没做错,皇上怎能如此薄情?”望着秦兰羲苍白无力的脸色,方草忍不住鼻头发酸。
鸡爪有毒,裴然定是知情的。
左不过是因着看到主仆情深,心下嫉妒难平。可这手,下得未免太重。
要不是颜儒的本事,秦兰羲此刻怕是早已魂归故里。
从前嬉闹爱笑的人,如今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卢善战吸了下鼻子,强忍着泪水拍拍方草的肩:“好了,娘娘没事,我们在这里号丧什么。”
“是。”方草抹脸,努力振作精神:“你说的是。”
他抽噎着鼻子,“之后娘娘所有的食物、药膳,我都会先尝过,没有问题再给娘娘服用。”
“好。”卢善战点头。
六月的黄梅雨,从京城传到京郊。
秦兰羲中毒昏迷不醒,连同吴才人被斩首,以及平主公的势力削弱大半……
众多消息同时传来,张集一时看傻了眼。
“今年七月才刚开了个头,怎这般多事?”
“王爷,臣有要事禀报。”十七推门而入,带进来一阵泥土香气。
他摘下头上的斗笠挂在墙上。
“你不是去救于西南的家人了吗?人带回来了?”
裴洚云答应救于西南的家人,一半出于怜悯,一半出于需要。
虽说他用毒能算半个大夫,但倘若他出事,张集和十七却根本帮不上忙。
他们需要一个实实在在的郎中。
眼见十七要坐下,张集拽了他一把,拿来擦桌的布帕垫在椅子上。
先前吵得架,郁气未消,张集对十七的嫌弃体现在方方面面。但十七不计较这个,也不管布帕上有无落灰,大方坐下。
“于西南的孙子,王爷猜是谁?”
不等他回答,十七自顾自地补充:“于补跌。”
这个名字很是陌生,桌前正捧着圣旨细细揣摩的裴洚云,在嘴中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未曾听过,他是谁?”
“王爷可还记得,当初臣将王家一事以密信告知平主公,发现此物的人,就是于补跌。”
十七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茶:“臣查过了,于补跌是今年才入的公府,却在极短的时日内得到平主公的信任。”
“据说吴才人一事,正是他朝平主公提议,才给裴然大刀阔斧,削弱平主公势力的机会。”
“你等等,我捋一下。”
张集打断,掰着手指头细数:“这于补跌的父亲是于西南,而于西南的主子是章雅茹。”
“那于补跌进入公府,必然是章雅茹的意思,那章雅茹身后站着的……”
裴洚云抬眸:“是裴然。”
他细长的指尖轻触桌上的密报,推给十七:“你看看。”
吴才人送鸡爪至御书房,被裴然带去慧根寺,随后秦兰羲中毒昏迷不醒。
次日,平主公的势力便被削弱大半,吴才人被斩首,而此时此刻,秦兰羲还在昏迷。
看到此处,十七煞有介事地抬眼:“王爷,您……还好吗?”
若换了往日,裴洚云必定想尽办法也要去看她一眼。
到现在,他不仅没去,还泰然自若的坐在屋内。
虽说这是好事情,可曾经那么喜欢的人,当真,说不在乎便不在乎了吗?
“我确实担心。”
果然!
十七和张集四目盯着面前的男人,只见裴洚云拿起放凉的茶盏,送到嘴边:“担心她若是死了,密诏的下落要去哪里寻。”
口是心非!
二人心底异口同声。
他们是不信的,但连着三日传来的消息都是秦兰羲没醒,裴洚云却当真只是看过阅过,没有半分多问一句的架势。
“于补跌人呢?”
“已经带回来了。”十七将手里做好的菜放在桌上,“平主公是个老狐狸,稍加思索便知道是他背叛自己。”
“他本欲将人杀死,但章雅茹还想用人,提前一步将人接走了。”
“臣在半路截了他们的车,还带回来不少财宝。”说着,十七拍拍鼓囊的口袋,笑得春风得意。
裴洚云垂眸,手里的扇子扇风不停。
“王爷,很热吗?”张集拿来碗筷,瞧见裴洚云头上的确有许多汗,便转身将窗户都打开。
下过雨的温度宜人,吃过饭后张集烧好热水,看着裴洚云进去热浴,便转身出去洗碗。
“你怎么洗起碗了?”
厨房里十七已经洗完大半,只剩手里最后两三个。他一并洗完擦手,将鼓囊的钱袋丢给张集。
“现在养的人多,光是于西南一家就有五口人。”
瓷碗堆叠发出脆生生的碰撞,十七头也不抬:“好在是撞上章雅茹运财,否则我们身上的银钱怕是不够。”
当初逃离的匆忙,现银根本来不及带走,只能带上些银票。
如今三个人加上五口人,八张嘴,他们的日子一下紧巴不少。
“哦,谢了。”张集抛着钱袋,嘴上感谢着脸上却平淡。
“喂。”见他不理自己还想走,十七抬手将帕子扔在他脑门。
“干什么?!”
张集一把抓下脏兮兮的布帕,一道诚恳的声音却接踵而至…….
“我不会害王爷,你可以信我。”
看着灶台前神情恳切的十七,张集嘴边的骂娘顿了顿。
他撇开头,“十七,你有家。我们不一样。”
张集抬手将布帕丢在灶台,眼神染上落寞:“你有妻子,有孩子,无论如何只要他们在,你就有归宿。”
“可我和王爷不同。”
“就算有朝一日,王爷当真成为天下之主……也不是家。”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十七驻足原地良久,一言不发拿过灶台上的布帕清洗。
可刚洗到一半,张集却满头大汗地跑回。
“十七,王爷不见了!”
“什么?!”
······
与此同时,不见的王爷正在一处禅房外,左顾右盼。
看准四下无人,敏捷的身影翻窗而入。
窗户关上时,他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可当转身的刹那,冰冷的剑尖却直接抵住他的喉结。
两盏烛火随着剩余的剑风,轻轻摇曳。
月光洒入禅房,柔和温润。
裴洚云眯眼,看着面前自己戴过数次的脸,心下,竟生出几分亲切之感。
“你、还、敢、来!”
不等他招呼,方草便已愤然出声。瞧他眼圈都气红,裴洚云恶趣味地扯唇:“为什么不敢?”
“姐姐,可是很喜欢我的。”
“去死!”冰冷的剑锋刺来的刹那,裴洚云眼神一狠,抬手一掌劈在方草腕间。
却没劈掉,反被他蹲地扫腿。
狭小的空间里传出打斗声,禅房里数个花瓶倒地,崩裂四散。
门外的侍卫明显听到动静,卢善战带人破门而入,只见两道身影正打得火热朝天。
他一眼便认出裴洚云,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抓紧剑鞘。
眼见侍卫要上前,卢善战却抬手制止:“你们下去。”
“这…….”
二人打得如火如荼,裴洚云没有武器,赤手空拳的博弈。
侍卫们似有犹豫,毕竟秦兰羲还在里面。可看这架势,这人明显也捞不着什么好。
屋门合上,打斗声却仍未断绝。
方草这些日子跟着他们,兵书有卢善战指点,实战有秦兰羲出手,大有精进。
十招之间,裴洚云见还未将人拿下,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如果方草他打不过,那加上卢善战,就很难离开了。
“我只是想见姐姐一面,不想和你动手。”
“少废话!”方草手里的剑横一砍,茶桌顿时被劈开。周遭事物早已一片狼藉,能落地的地方只有两个。
一是秦兰羲的床榻边,方草一直有意避开。只是若靠近她,怕才是真的有来无回。
裴洚云别无选择,危机关头一个跟头,竟落到卢善战身旁。
“卢大人,本王当真只是来看看姐姐,并无同方侍卫争执之意。”
果不其然,这回他站在卢善战身旁,方草并未出手。只是瞪着他的眼神,宛如冬日炭火,焚烧不迭。
“啧。这天儿一日日的热了,不曾想方侍卫这火气,也是跟着上涨,怎的连句话都不愿听人说了?”
望着裴洚云笑意侃侃的模样,卢善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眯眼:“你变了不少。”
从前的他,稚气未泯。如今再见,确实今非昔比。
这种转变非一朝一夕能达成,可分别不过数月。也不知这些日子未曾谋面,他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