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于诡
作者:回风卷云烛 | 分类:游戏 | 字数:2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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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紧张
瑶之翻过一座假山, 果然见四姐和睿舒坐在凉亭里,有说有笑,睿舒手按琴弦, 不时发出“铮铮”的琴声。
四姐以手扣桌面应和节奏, 状似极其投入。
突然心抽的疼, 瑶之闪身回到假山后, 她是怎么了?心口好似堵了一团棉絮, 憋的人不能呼吸,又好像一片琉璃碎片不小心钻进身体里,刺的心口疼。
深呼吸几次, 仍是无法平静,瑶之抬头, 刚才怎么会觉得阳光灿烂呢, 分明是乌云漫天。
瑶之无法控制心绪, 倚石头站一会儿,仍是不愿见面, 甩甩头索性回去。
爹爹感冒的鼻息重,卧床休息,皇女府就没有往常的喧闹,凡音和朋友们去可然家玩闹,瑶之躺在一人宽的春凳上翻来覆去, 耳边还有敏之聒噪。
敏之和汀之同年, 凤帝同时一人交给她们一件大事, 敏之负责皇室贵族围场狩猎安排, 汀之则负责近期崛起的一股乱党。
“乱党?”瑶之正心情不好, “开国一百多年,正是国泰民安的时候, 哪里来的乱党?”敏之摇头,“不知道,到她手里没事都能变成有事,小事都能变成大事。”
汀之负责刑典的,审案擅长从细微处找毛病,无可厚非。
敏之想劝瑶之跟她去猎场,最好放弃——开棺材店的主意。
瑶之懒懒地趴在凳上,“不想去。”
敏之引诱,“你长大还没出过京城吧,一定没见过那么大的场面,整座山都被围起来,还有山下的草地,到时候各大家族带家将亲兵,骑快马举旌旗,狩猎练兵……”
见她还没兴趣,突然感叹道,“好多的死人啊。”
瑶之无神的眼睛瞬间聚焦,“你们不是去狩猎?难道猎物是人?”
敏之窃笑,“猎物不是人,但是人有误伤。”
“……”瑶之又趴回去,“那算什么,我听说边境有深山老林,进去就找不到方向。你们如果去那里狩猎演练,我就跟去。不过要小心没有人迹的地方毒物多,被蚊子咬一口都会死人。”
“那是去狩猎,还是去送死?”爹爹吸着鼻涕突然出现,把瑶之吓的从凳上掉下来,哀怨地扑到身上,“爹爹呀。”
白泽清推开她,“小心风寒过给你。”
瑶之拉他坐下,“怎么不好好睡,起来有事?”
爹爹瞪她一眼,“再睡,女儿没了我还不知道呢。”
瑶之腻在他身边,“不会的,只有爹爹是最疼瑶儿的。瑶儿去哪里一定告诉爹爹,一定带着爹爹,好不好?”
白泽清脸色缓和,“你说的哦,不许反悔。”说着又吸鼻子。瑶之好笑,“好好回去床上躺着,要什么让人来叫就是。”
“不要,”爹爹接过多福送来的热茶,“你母皇说过两天是太卿生辰,让我进宫贺寿。”韩太卿是当今太后的堂弟,却和太后脾气两样。
太后整治后宫,做事严厉。太卿对人温和,对每个后宫君卿都照顾有加。
爹爹进宫的时候年轻气盛,对人颐指气使,下面的人私下抱怨不敢明说,表面上的好友相处融洽实则暗地里算计,太后不闻不问等着抓错。只有太卿对他是认真教育,把他当不懂事的晚辈。
这么多年,他们父女提起太卿仍是感激。
爹爹吸吮细瓷的杯口,嗡嗡地说话,“我知道她是骗我进宫,可是我想见太卿。”
爹爹随着年岁长,心性也稍微成熟,只是本性难移,别人对他好,他就回报十二分。别人对他不好,他虽然稍微学会压抑,脸上的不满还是瞒不住有心人。
太后大寿的时候他藏在被子里装病不起床,太卿的寿辰他又想撑着病体去贺寿,瑶之很没办法,“爹呀,你现在不能吹风,到宫里病重了,还不是又落她手里,她到时候捡个借口不让你出宫,谁敢抗命?”
白泽清想想,确实。沉闷地起身,“我去安排贺礼。”瑶之和敏之送他回房间,回来敏之道,“清叔叔这样真好。”
瑶之听她感慨语气,“宫里那几位又怎么?”
敏之摇头,“好的很,现在上下一片齐声赞六妹,为人乖巧,会说话,都说聪明的赶得上当年的大姐,太后喜欢的恨不得留在慈圣宫当镇宫的宝……说起来,我们那小大姐被娑婆带走,不知道现今如何。”
东凰琳之五岁溺水而亡,死后就被人(鬼)控制,三年前才脱身,娑婆带回崇圣宫放在佛龛中清洗戾气。
瑶之想起当年太后抱着幼小的她,也是当宝贝一样……
敏之见她不说话,以为说不动她,只好言道,“我本来是想告诉你,老街近日很多人失踪,让你去看看有没有邪物,你既然想长住,可别自己失踪。”
敏之走后瑶之发呆一会儿,提笔写字,给棺材铺写招牌。
“三长两短”四个大字跃然纸上。她笔法不好,字体生硬,拐弯直接。离远看,和她的店铺很配,很有棺木形象。
交给下人去找木板雕刻,瑶之去菜市口她的店里打扫,附近邻居见荒废百年的凶宅突然有人出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指点。
瑶之也不理,把旧家具仍出去,拿扫把出气一般在房里乱捅,路过那幽灵身边的时候,踢它一脚。幽灵不敢反抗,听话地爬回角落。
瑶之把两个把椅子叠在一起,打扫房梁,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犹如婴儿的哭声,瑶之跳到地上,却见一只黑猫飞快地从窗子蹿出。
瑶之追出去,吼,“敢吓我,看我不扒掉你的皮。”
黑猫顺墙根跑进一户人家,瑶之见门前支个篷子,也是摆摊的样子。瑶之不过是心情不好,拿猫泄愤,却不敢真打扰人。正打算回去,听见一个年轻男人训斥,“又跑到哪里偷嘴吃。”
说着提着一个木桶出来,见瑶之抗扫把,握嘴笑,“是不是猫跑到小姐家里去?”歉意地放下桶,用水洗过的干净荷叶装两块豆腐给瑶之,“没值钱的东西,自己做的一点吃食赔罪吧。”
男人二十多岁的模样,柳叶眉杏仁眼,衣服虽然破旧打补丁,却干干净净。这么个小地方,原来还藏着这么个美人。
瑶之见他出来半天,屋里再没动静,又住在这种地方,猜他家里可能没女人,哪里还好意思要人家的东西。
讪讪地一笑,“算了,一只猫而已。”
回去把还能用的桌椅般进房间,因忙了一天还没做完,便觉得需要一个帮手,找来张纸,写上,“招工,男女不限,生死不限。”贴在门外。
傍晚又去她看做廉价货源的老人那里,老人似乎亘古以来就在制作棺材,见人来也不抬头,低头敲打楔子,发出笃笃的声音。
瑶之掀门帘见黑幽幽的棺材又多几个,算算一口能赚几钱,两口能赚几钱,三口能……心满意足地回府。
刚回去,秋沫要奉茶,被秋雨抢先,瑶之谁的都没接,到爹爹的房间被多福拦住,暗暗冲她摇头。
多福守财是白家的忠仆,不比秋沫秋雨,不让她进必然有原因。退回自己的房间,从血月珏中放出如意。
如意这只小鬼被她强制压迫修炼,法力越来越高,人也越来越难管,只有用爹爹的安危威胁他有用。
“如意呀,你家公子又要被人欺负,快去看看……”
如意“嗖”飞出去,开始给她做传声筒。
原来是为凤帝的第四个儿子,就是从小伺候爹爹的吉祥的儿子,凤帝“酒后乱性”生下的儿子,也是爹爹和凤帝矛盾的开始。
他只比瑶之小一岁,凤帝有意要指婚给有功劳的将领。吉祥写信向爹爹求助,爹爹正跟凤帝吵。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的事你真是无意的?放任别人害我也罢了,为什么要伤害吉祥如意?十几年过去,现在人心才平静,你又要难为孩子,禾之还不是教训?”
凤帝原当他和平时一样闹小脾气,到后面越听越面沉如水,“他们也是朕的孩子,我不是为他们好?禾之我不是尽力把他留下吗?”
爹爹病中人脆弱,埋在心里的话没忍住,“你留下又如何?让他嫁个去边关的将领,成婚一年守寡?禾之这样?祥之也这样?”
凤帝烦躁地坐下,“我怎么知道她们会战死?再说武死战,文死谏,她们死了也是我东凰的好女儿。”
爹爹更怒不可遏,“那你的好儿子呢?我们男人天生就应该被摆弄?”
凤帝想抱住他,“清儿,别胡闹,事难两全,这几年战役多,武将需要安抚。清儿的好姐姐又不愿带兵,从六年前告病,现在都没好——”
爹爹挣扎从她怀中出来,“那还不是你的意思?你们不是都乐的看我们白家让出兵权吗?娘亲是镇国老将军,还要告老还乡呢。当我们家很贪图那点权势么?现在又是我们的错,你到底想怎样?”
凤帝站起身,“清儿,你怎么还不明白,嫁入皇室,你就是皇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