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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藏志

作者:捕快朴二胖 | 分类:游戏 | 字数:19.1万

第一卷 帝姬的诅咒_第十九章 兽面青玉钺

书名:归藏志 作者:捕快朴二胖 字数:2336 更新时间:2024-10-11 10:31:45

我们几人见了,相互对望一眼,心里都觉得来对了地方。向总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嫂子,跟你说了也无妨,只不过你要告诉我们这伏兵岭、妖魔沟怎么走,我们明天也要去沟里转转,看能捡到啥你这样的宝贝不能。”

那老板娘连声答应。向总微微一笑道:“你这宝贝,跟秦始皇没有半毛钱关系,也不是花匠的农具。你也真算异想天开,还在这个窟窿眼儿里拴了根木头棍儿,说是锄头,也真有你的。这东西在中原其他地方也有出土过,叫做‘兽面青玉钺’,乃是一种兵器。你来看。”

我们都探头向那玉钺的表面看去,只见两面果然各画了一个抽象的兽头,瞪着两只大眼,至于是什么猛兽,则看不出来。只见它瞪着一双凶狠的大眼,眼珠边缘呈螺旋状。

“这兽头也长着星瞳啊!”

“是的,这怪兽名叫‘梼杌’,传说是上古四凶之一,其状如虎而犬毛,人面,虎足,猪牙,星目,相传是鲧死后的怨气所化。”

老板娘听说这东西乃是有名有号的宝贝,一把抢过来,满脸贪婪之色,爱不释手。

向总微微笑道:“‘梼杌’的图案,多出现在远古用来斩杀犯人的兵器上。同样的图案也曾出现在红山文化、二里头文化的石制和青铜兵器上,刻在玉制兵器上的可不多见。想来是用来斩杀贵族的。我估计,这个东西应该来自上古的石铜混用时期。刃口较钝,也不知当年砍掉过几颗脑袋。”

老板娘的文化水平显然不知道红山文化和二里头文化是什么东西,但是明白了这兽面青玉钺是用来砍脑袋的,而且不知砍掉过几颗脑袋,吓得赶忙将兽面青玉钺塞回了向总手里。开始给我们讲伏兵岭与妖魔沟的情况。

原来那伏兵岭就在红卫大队西南,有40余里山路,重峦叠障,险峻难行,而且遍布原始森林,云遮雾罩,极是凶险,本地人世世代代也不敢到伏兵岭上去。岭下有一条深沟,沟中也是古树参天,据说里面有妖魔作祟,故而取名“妖魔沟”。至于沟里到底有什么妖魔,在当地只

是口耳相传,说法也是千奇百怪。这妖魔沟和伏兵岭是当地的一个禁地,自古便无人敢探。

据说抗战期间,河东日军曾派出两架侦查机侦查西安城防,国军战机起飞迎敌,将其中一架击伤,那架飞机被打掉了右侧引擎,偏离了航线,摇摇摆摆地降低高度,向东南逃去。两架国军战机追出百余华里,见那架受伤的日军飞机栽进了莽莽群山之中,飞行员也跳了伞,便当即返航,向地面守军通报了方位。

驻守此地的是国民党胡宗南部队的一个团,接到上峰的命令,团长当即命侦搜连派出一个排,进山搜捕日军飞行员的踪迹。没想到,到了第四日上,这一个排还不见回来。这个排是整个侦搜连的种子,团长爱得跟宝贝似的,便亲自带了两个连的兵力,牵着两只大狼狗,进山寻找这走失的一个排,找了两天两夜,才是妖魔沟沟底的一条溪流中发现了这个排。全排人都泡在溪水中,保持着战斗队型,他们的枪都打出了不少子弹,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战。然而稀奇的是,他们的身上既无枪伤,也无刀创,竟不知是怎么死的。团长个迷信之人,料定必然是部队进山撞见了传说中的妖魔,只得将尸体统统抗走,下令部队严密封锁此事,以后匹马不得进妖魔沟。

皮修平哈哈大笑道:“我当兵的时候驻扎在河南,那一带也流传过国军进山被妖魔邪祟包了饺子的故事。看来乡下地方,这样的传说大同小异,总之是国军脓包,战斗力太差,又不得人心。要我看哪,肯定是这帮国军遇见了我们伟大、光荣、正确的党领导下的工农游击队,冷不防被弄了个团灭。清平世界,哪来的鸡霸妖魔邪祟。”

我一拍椅背,一本正经道:“你这个同志还是部队培养出来的干部,咋满嘴都是鸡霸。再说,当年咱们是统一战线,枪口一致对外。国军当年不是还抗日呢么,你咋能诬陷咱们的部队破坏抗战,把友军包了饺子呢。不过传言毕竟是捕风捉影,不足为凭。依我猜呀,说不定是有小股日军挺进队也潜伏进来救人,把国军的侦搜排包了圆儿了。那团长嫌此事太过丢人,便托辞这一排人是被

妖魔杀了……到底你们村儿里有谁真去过伏兵岭和妖魔沟没有?”

老板娘两眼发直,突然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娃他嗖(叔),你要问有谁去过没有,擦老汉他爷据说还真进去过,回来没两天就日他(死)咧。这事邪乎得很,擦现在都不敢想,一想就成宿成宿做恶梦,神经都要衰弱咧!”

向总甚是精明,也不再问,当下又点出二十张钞票,叮嘱老板娘去买酒办饭,剩下的钱让她明天上县上做个体检。老板娘千恩万谢地去了。到了晚饭时分,老板娘也端了个面碗跟我们坐在一起,我们客气地让她坐了。她坐立不安,不多时便主动说起了他老公的爷爷夜探妖魔沟的一段往事。

原来老板娘夫家姓武,她丈夫的爷爷自幼爱舞枪弄棒,30岁那年,考上了前清的武举人,什么弓刀石马步剑,样样耍得有模有样。本地人也不叫他的本名,只尊他一声武举人。中了武举的第二年,武举人寻思着“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便要上京赶考,欲一刀一枪搏个武状元。没成想,刚过黄河到了河南地界,在官道上便见各地举子哭声盈天,如丧考妣。他问了才知道,原来今年朝廷取消了科举制度,改练新军了。朝廷发下榜文,各地武举有愿投考新军者,可去保定武备学堂回炉再造。武举人思来想去,管他新军旧军,凭借自己这一身本领,不愁混不出个功名,便依旧动身北行。没想到没到河北省境,又赶上绿营兵哗变,朝廷派新军前来镇压。武举人站在山坡的大路上瞧见这场大战。只见绿营兵先放红衣大炮,再放鸟枪,续发弓矢,新军缩在战壕之中,埋头挨打,好似缩了头的王八。那绿营统领手持一杆大刀,跨下白龙马,于阵前往来呼喝,看那派头,似有万夫不当之勇,将手一招,绿营兵大喝一声,齐齐冲出,杀向新军阵前。不成想,新军推出一排两轮小车,那排小车嗒嗒嗒地吐出一排火舌,刹那间,绿营兵像割麦子似地一排排倒在旷野之上。那绿营统领连人带马,被打得跟蜂窝似的。武举人头回瞧见这新式战争的伟力,不由得长叹一声,心魂俱丧,就此灰溜溜渡河回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