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没什么轻重，这一口又来的突然，直疼的他连连吸气，眼泪都出来了。

“你属狗的吗？”他掐下她的腰，软软的，倒是舒服。

再掐一下。

“我不胖！”她抗议。

“好好好，你不胖。”他息事宁人般哄她，拍她，把下巴抵上她的额头，“念念，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她点头，“嗯，我会在家等你的。”

他的等和她的等肯定不是一个意思，他知道。

但也足够了。

等她大一点他就跟她说，一定说。他不要学父亲，白白错过，等她满了十六岁他就告诉她。

他加强一下，“说过的话要算数，不能出尔反尔。”

“嗯。”

“我是你的树洞对不对？”

“对啊。”

“永远做你的树洞好不好？”

“好啊。”

“在永远前再加个唯一行不行？”

“……嗯，行！”

“咱们拉钩。”

“啊？你说过那是小孩子的把戏，太幼稚。”

“不一样，这是缔约仪式，必须拉钩。”他去摸索她的手，默默的勾到了一起，“好了，礼成！”

“嗯。”

他满心欢喜，低头下去，在她额前用心一吻。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去摸。

这里有一道细小的伤疤，平日看不真切，但此刻用手能摸出来，和周边的皮肤相比感觉不太一样。

“念念，对不起。”

“嗯？”她有些迷糊。

他又摸了摸。

“没事，我早就原谅你了。”

两年前，他被送往寺院的路上，得知她可能毁容可能残疾的时候冒出过一个念头，他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她，哥哥照顾妹妹那种。不知何时，她在他心里的定位变了，不仅仅是妹妹。

“哥哥，你说过我是大姑娘了，不能亲的。”小丫头慢了半拍，很小声的提醒他。

傻丫头……他默默的笑，“别人当然不可以，但是我们有了契约，是可以的。”

“哦……”其实她也想亲亲他，原来是可以的。她伸长脖子，越过他的嘴唇，鼻子，眼睛，也在他额前印了一个吻，轻轻的，柔柔的。

小傻子……易深微笑。

人是有贪念的。

在她离开的一刹那他终是没有忍住，直接扣住她的脖子拉到自己面前，在她唇上深深一吻。义无反顾，勇往直前，仿佛是对自己心意的一个确认，签字盖章一般记刻下来。

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女孩的嘴唇，心跳如擂鼓，脸上烫的要炸开一样。

好奇妙的触感啊，温温的，软软的，柔柔的，润润的……

身体如过电一般止不住的颤抖，连呼吸都乱了章法。

小丫头肯定呆了，小手揪住他的衣服，好紧，“哥哥……”

“嗯。”

“你……”

还没等她说完，他率先出声，“你的脸好软啊，像你平时吃的布丁。”

他慌的厉害，也怂的厉害，闭眼瞎说，只为掩饰。

“笨蛋！那不是我的脸，你亲错了。”小丫头“咯咯”的笑起来。

你才是笨蛋！我要是个坏人你怎么办！这么好骗！

心里更加担忧，她太单纯了，像一张白纸。

他装作醒悟的样子去摸她的脸，然后亲上去，“那我重来。”

小丫头依葫芦画瓢也对着他的脸亲了两口，一左一右。

他贪念再起，趁势亲了她的鼻尖。

她跟着也来一下。

他又去亲她的嘴唇，这次蜻蜓点水一般，好快。

紧张又刺激，就像一个干了坏事的小孩，明知不对却抵不住内心的萌动。

小丫头有样学样，如法炮制。

他故意使坏似的按住她的后脑勺靠向自己，只为她的唇在他唇上多留一刻。

“哥哥坏！”小丫头不谙世事，以为在玩，还咬了他一口，不过这次很轻。

“哥哥你好坏！”

“……对别人能这样吗？”他喘息着，在她耳边低低的问。

“不能！”

“乖！”

他心里在说，念念，我也不想离开，我比你还舍不得，但是我没办法，你一定要等我……

天蒙蒙亮的时候小丫头睡着了。

他抱着她回到床上一起睡的。

她是真睡，而他睁着眼睛，挨着枕头对着她模模糊糊的脸出神。

如果此刻要问他有什么人生愿望，他的回答肯定是眼睛一闭一睁，七年过去，他回来了。

傻子！自己骂了一声，轻轻起床，洗漱，临走前又在她粉润的唇上刻下一吻。

念念，我会等你长大。

我走了，你要好好的，醒来不要发脾气哦。

易深进入餐厅的时候看到二叔已经在吃早餐了，打了个招呼，收到他漫不经心的抬眼一瞥。

“你脖子怎么了？”

刚坐下，问题就来了，眼睛真尖。

“什么？”易深假装不知。

其实刚才刷牙就发现了脖子上的咬痕，小丫头真能干，都见血了。他从不穿高领毛衣，一年四季打底的都是衬衫，特意把领子竖高一点，没想到还是被二叔看破。

“你昨天去私会小情人了？”二叔笑，“离别的吻？”

“怎么可能！”他脸又开始红。

这脸皮薄的臭毛病真是麻烦，随时随地都在出卖他。

果然，二叔继续，“脸红脖子粗就是形容你这号人的。深深，二叔虽然近视但是眼神不差，你那印记绝对是女人咬的，还发了狠，是只小野猫吧？”

“没有！”

“什么小野猫？”易北城走了进来。

“哦，深深昨天密会小情人，留下了爱的痕迹。”易南城嘴巴一努，八卦即将开始。

易北城微微一笑，看向儿子。

易深做贼心虚去捂脖子，此地无银三百两，倒让父亲看个正着。

“还不是念念调皮。”易北城淡淡一句。

“啊？”易南城吃惊。

易深更是吃惊。

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他真想来一句，“老狐狸！”

“要不要打赌？”易北城紧接着道。

易南城眼睛滴溜溜的打转，来回扫了他们父子俩一遭，最终放弃，“不赌！”

“怂！”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赌运不佳。”顿了顿，易南城转向侄儿，“还以为你得了桃花，没想到是兄妹孽缘啊。”

“什么孽缘，是念念舍不得我走，难过，跟我怄气呢。”

“没事，这丫头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等你回头给她来个电话她就晴空万里了。”

“嗯。”

“对了，给你的礼物。”易南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宝蓝色的金属盒子丢给他，四四方方，十分精致。

“什么东西？”

“当然是上好的宝贝，你二叔特意给你准备的，上了飞机再看。”

“还保密啊。”易深掂了掂，原以为是香水，但是很轻，里面也没有响动，一时猜不出个什么。

“我看看。”易北城盯着那盒子，勾了勾手指。

易南城赶紧拦住，“哥，我送给深深的，当事人还没拆呢，你急什么？”

易北城转眼向他，“我本是随口一说，未必会真的打开，但是你这话却逼的我不得不看了。”

“……”

易南城傻眼，还是自己不够稳啊。

“深深，来。”

“哦。”易深将正要放入口袋的礼物递给父亲。

易南城猛咳一声，朝他哥道：“哎呀不用看了，你料事如神。”

“哼！我就知道你没个正形，自己收着，别拿出来祸害小辈！”

“这怎么是……”

“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礼物啊！”小丫头突然跑进来，眼疾手快的抢了过去。

她睡的并不踏实，夜里跟哥哥说了一通话后实在太累，不知不觉睡着了。

心里有事到底是有影响的，刚才突然又醒，发现哥哥已经不见，洗脸池上水迹正浓，肯定是才洗漱过，赶紧穿好衣服下楼寻他。

到餐厅门口正好听到他们在说礼物的事，又见那盒子小小巧巧，一时好奇心起，立马进来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