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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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寒浞:残酷不仁众人怨8
“请问姐姐,你家小姐是不是生了一个儿娃儿?”乞丐一边接着稀饭,一边问侍女。
“是又朗格样?”侍女压根没把乞丐放在眼里,说话很冲,“关你屁事啊!”
“是就好,是就好。”乞丐连声说道。
侍女用惊诧的眼光看了乞丐十分之一秒,然后转身进院,随手关上了院门,把兴奋地乞丐关在了院子外面。
“欣儿,你过来。”侍女一进来,有缗女就把她叫了过去,对她训斥一番,“不要随便看不起人,想当初,那个在有穷国流浪的流浪儿,现在不就高高地坐在上面吗?”
“夫人,你是说刚才那个要饭的,也能像寒后一样,将来也能……”侍女诧异了,“我不信,就他那样,一个饭豆,都有几天没洗了,馊味冲人,一身衣裳褴褛不堪。还,还问夫人你,是不是生了一个儿娃儿,你说怪不怪?”
“啥子?他问我是不是生了一个儿子?”有缗女惊呼起来了。
“是啊,朗格了?”侍女瞪大了眼睛,像牛眼一样。
“快,快去把他给我喊进来!”
“啊!”等侍女反应过来,立即冲出了房间,开了院门,门口早不见了乞丐,于是走出国君府,四处探望,哪里还有个人影子。最后,侍女欣儿只得失望地回了院子。“夫人,那个……乞丐走了。”欣儿小声回道,生怕有缗女责罚她。
“走就走了吧。”有缗女也无法了。
“夫人,那个乞丐是谁啊?”欣儿小声问道。
有缗女不再理侍女,低头逗着娃儿耍去了。“我的少康儿快快长,长大后好去找你的爸……”话音里满是幸福和期待。
再说那个流浪汉乞丐,在等值有缗女真的生了个儿子后,就出了国都,一路向斟灌、戈走来。这天,来到一处高山前,流浪汉正坐在路边石头上喘气休息。
忽然,从树林里冲出来一队人马,横站在路中央,喊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嗨哟,土匪遇到强盗了,有意思!”流浪汉笑了,“跟我要钱,也不睁开你们的眼睛看一下,我想有钱的主吗?要钱没得,要命一条!”
“嗬,吃屎的还把拉屎的蛊住了!”土匪头儿也笑了,“小的们,给老子上,搜狗日的身。”
“要得。”两三个小喽啰上来就搜流浪汉,搜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老大,啥子都没得。”
“算老子倒霉,遇到一个比老子还穷得穷鬼!”老大无语了,随即又嘀咕说:“我就不信,连个贝壳片片都没得。”老大嘀咕着就过来翻流浪汉的包,结果搜出一个饭豆,“这个也不错嘛。”说着话拿起豆就要走。
“这个不行!”流浪汉一把拉住老大,“老大,这是我吃饭的家伙,你可不能拿去。”
“怎么着,想跟老大我比划比划?”老大满嘴的蔑视口气。
“比划就比划。”流浪汉组离说着话,就看着老大嘴里喊起了“哎哟哎哟”,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哗哗”地就下来了,老大接着叫唤起“饶命呀,饶命”来了。“还要比划吗?”这当然是流浪汉在问话。
“不比了,松手,快松手!”老大的脸都白了。忽然紧箍着手腕的力道消失了,老大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了。
“老大,你朗格了?”小喽啰们一窝蜂地过来问候道。
“我不是你们老大,”老大抬手一指流浪汉,说,“他才是我们的老大。”小喽啰们又一窝蜂地围在流浪汉身边,“老大老大”地喊起来。
“我不是你们的老大,”流浪汉说,“只是一个流浪汉。”
“当流浪汉,受尽人们的欺负、白眼,何如在这山上当老大自在啊?”老大劝道,“在这里有人供你吃饭,有人侍候,要多逍遥自在有多逍遥自在。”
“倒也是啊。”流浪汉在心里活动开了,我回斟灌、戈去召集人马,何不先把这几个收下。于是笑了,说道:“要我做你们的老大,也要得,但是你们必须要听我的。”
“必须的啊。”喽啰们一口答应了,全都对流浪汉抱拳稽首,“小弟们见过老大。”
流浪汉在喽啰们的簇拥下上了山,开始了他的土匪生涯。一年后,流浪汉带着这几个土匪一路向斟灌过来,沿途收留了无数的斟灌、戈的残余人员,逐渐形成了一股几百人的势力。
当寒浇在斟鄩征战时候,在东边有缗国的山坡上,到处小草青青,鸟语花香,一群羊儿在青草丛里啃食,“咩——”声音四处响起,幻化出一幅和谐美妙的田园风光景象。一个小男孩一脚在前、一脚在后,踏着人们印象中的“禹步”,在山坡上牧羊,跟在羊群后面,看着山下国君院子里玩耍的小伙伴,眼睛里满是无限的羡慕和向往,心里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妈妈明明有条件让他享受美好的生活,却偏偏要让他来牧羊吃苦,想着想着,不由对妈妈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恨意。
一上午在羊群的漫步中很快过去了,山下传来了侍女欣儿的喊声,是那么的遥远、虚无,“少康,少康,吃少午了。”听着这诱人的声音,少康心里的莫名恨意早跑到爪哇国了,赶着肚子吃得鼓鼓的羊儿就下山来。进了院子,把羊赶进圈,少康过来顾不上洗手端起豆就喝起来。
“慢点喝,少儿,当心呛着。”看到儿子饿坏的样子,有缗女心疼极了,却又不得不赶他出去放羊,以锻炼他的身体和意志,不过,也有补偿,就是给少康哪来一条羊肋骨。“欣儿,给娃儿拿根烤肋骨来。”
“要得。”答应着欣儿出来了。
嗅着让人流口水的烤排骨,少康顾不上喝稀饭了,一把抓过来羊肋骨就啃起来。一句简短的赞叹就是少康这时候的全部感受——“真香!”
少康吃饱喝足后,欣儿收拾饭豆抹完长条进去了,房子里只剩下了有缗女和少康两个人。
“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打了一个饱嗝,少康问道。
“说吧,啥子事情?”有缗女没想太多。
“同样是外公的孙儿,为啥子哥哥、弟弟他们不放羊,我却要天天去放羊?”少康把憋在心里许久的问话问出来了。
“你是外公的外孙,哥哥弟弟他们是外公的亲孙儿,”有缗女早知道少康要问这个问题,心里早有了答案,“所以他们不用放羊,你就得天天放羊。”
“妈,我不想放羊了,”少康求着有缗女,“我要和哥哥弟弟他们一起玩耍。妈,你就答应我吧?”
“不行!”有缗女一口断了少康的幻想,“你没看见,妈妈这么老了,还天天在帮着外公做活吗?”
“我晓得了,你对我这么绝情,我不是你亲生的。”少康的话刚说完,“啪!”一声清脆,脸上就挨了一巴掌,顿时起了五根红指印。
“你是妈亲生的!”有缗女吼道,“之所以这样要求你,就是因为你是妈亲生的。”
挨了一巴掌,脸上还热辣生疼,少康瞪起了疑惑的大眼睛,不知道该不该哭了。等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委屈和疼痛,“哇”一声就哭出来了,“你就是后妈!我是你捡来的,你猜不疼我。”少康边喊边哭,泪水“哗哗”的,像止不住的泉水,从山涧倾斜而下了。
“对不起,少儿,”看到少康哭得很委屈,有缗女也哭了,一把搂过少康的头在怀里,开始道歉,“妈妈不是故意要打你,都是那个龟儿子流浪儿把我们母子俩逼成这样子的。少儿,妈妈对不起你,你打回来吧。”有缗女抓住少康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扇着。
“妈妈,流浪儿是哪个?”少康歪着头问道。
这时候,国君听到屋里哭成一锅粥,过来了,埋怨有缗女道:“我说你这是在爪子嘛,大少午的,把娃儿打得吱哇鬼叫的?”拉过来少康,说道:“少儿不哭,少儿是外公的亲孙儿,比亲孙儿还亲。哦,哦,不哭,不哭。”国君一把白胡子了,背驼着,一手在少康背上轻轻拍着哄着。少康在国君的安抚下,带着哭腔的哼声慢慢停下来了,回到自己铺上睡着了。
“少儿,时间到了。该放羊去了。”睡梦里的少康忽然被一阵喊声惊醒,爬起来,早忘了中午挨打的事,踏上鞋把羊群从圈里赶出来有上了山坡。太阳在头上照着,洒下热浪,身上暖和。看着天上飘动的白云,少康嘴里唱起了不知哪里学来的小曲,“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羊儿跑……”
少康出门后,国君来到女儿房间,问她道:“少儿才五岁,你天天让他出去放羊,有用吗?”
“爸,对娃儿,啥子事情,都要从小锻炼才行的,”有缗女说道,“等大了,性格全成了,再锻炼就不行了。”
“我说,你心里的仇恨就那么大吗?你这样子,一辈子会很累的。”
“爸,你就不要说了。”有缗女说着说着,脸上的泪水就挂上了,“流浪儿夺了大夏国,杀了我的男人和他的家族,我一定要报仇,让少儿也灭了他的寒国,杀了他的后人。”说话时,有缗女脸上是如此的绝然,誓不回头。
“你这样,会会害了有有缗国的啊,女儿,你晓得不晓得?”国君有点深恶痛绝的意思了,“早晓得你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我说啥子,当初也不会收留你,哎。”国君深叹一句,走了,“固执的女人啦。”
国君刚坐在自己房间,侍卫就进来报说,“告诉国君晓得,有虞国的信使到访了。”
“请进来。”国君随口应道,心里还在为有缗女发愁。
“有虞国信使见过国君,”信使进来对着国君稽首说道,“我国国君问候,有缗国国君,进来身体安康,心情舒畅,国泰民富。”
“嗨,心情哪里还有舒畅哦?”国君叹息道,“真愁人啊。”
“请问国君,有缗国出了啥子事,让国君愁成这样子?”
“贵信使不晓得,”国君说,“我有个女儿,死了男人,带着她的娃儿回来了。她天天把他的娃儿赶到山上去放羊。你说,一个七岁的娃儿晓得啥子,却要受那般苦。”国君急于打发走有缗女,撒谎说。
信使一听放羊,脸上显出兴奋,说道:“我国羊群较多,正愁没有人看管。能不能,让贵女儿……”
国君马上问道:“不晓得贵使是不是说,贵国缺少牧羊的人?”
“正是这个意思。”信使笑了,“只是不晓得国君愿不愿意放你女儿。”信使立马担保说:“请国君放心,我们只是想请贵公子去我国教一下我国的那些顽童,让他们晓得牧羊的一些知识,不会累着她们的,绝对不累。”
“好吧。”国君装着犹豫了许久,才答应了,把信使着急得大气不敢出,瞪大了眼睛看着国君脸上的表情变化。
接见了信使下来,国君来到有缗女的房间,对她说:“女儿啊,现在有个好去处,少儿可以得到很好的锻炼,不晓得你愿不愿意去?”
一听国君的话,有缗女已经知道了国君是害怕自己住在这里将来连累了他的有缗国,就说:“父亲为女儿做的啥子事情,都是为了女儿好。联系的地方,肯定差不了,不必问女儿愿不愿意,父亲为女儿做主就是了。”
“话虽是这样子说,毕竟是到女儿将来的生活,也要你同意才是,”国君说,“刚才有虞国信使说,他们那里有好多的羊群,他们需要一个能给他们指导牧羊的官员,我想,少儿不刚好有这个特长吗,就来问你了。你要是答应了,我就去跟信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