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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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沃丁、太庚:贤相辅佐多清闲4
“奴仆不敢说。”侍女本以为辩要和她上演男女大戏,心里多少还有一丝激动、兴奋和羞愧,一听辩的话,顿时害怕了,“真的,奴仆不敢说。”说着话,侍女眼里就有了惶恐的眼泪。
“害怕?害怕他们杀你,是吧?”辩微笑说道,“你就不怕我杀你吗?”
“怕。”从变得微笑、温和的声音里,听出了死神在召唤,侍女吓得浑身颤抖了。
“怕,怕就说说吧。”辩还是笑眯眯的,微笑里没有了se欲,完全是一个城市的倾听者。
“是。”侍女小声说道,稍微理了一下头绪,就慢慢叙说起来。
昨天晚上半夜,沃丁在后宫和妇人上床休息后,不知道为何两人争吵起来。开始声音很低,大家都没有听见。后来声音大了,睡在外面房中的侍卫和相邻房中的侍女都听见了,但是,大家都不敢进去劝解。因为那是商王自己的家事,我们外人是不允许加入进去的,否则,是要杀头的。
“他们吵的啥子?”辩问道。
“不晓得,”侍女说道,“我们是新进来的,昨晚伺候商王的那波侍卫、侍女都关起来了。”
“接着说。”辩不纠缠了。
“是。”侍女应道,接着说后来发生的事。
听前面的侍女说,那时候,商王屋里的吵闹声大了起来,把后宫里的人都吵醒了,大家都围在商王门外,探听着里面的动静。正在大家屏神静气听着时候,里面忽然一声“嘭,啪”声音响起,惊得大家神经绷紧了,晓得是里面摔了豆,砸了盆,淌了水,湿了地。他们都晓得,是商王摔的,砸的,因为夫人和太子没得那么大的力气,摔不出来那么响亮、沉闷的声响。
跟着是夫人的声音,哭泣,哭的很伤心,很悲哀。外面的人听了,都止不住眼睛湿了。这时候,夫人哭喊道:“你个没良心的,有本事,你来把我杀了,把我娘俩都杀了。”哭喊完,有喊了一句,“不杀,算不得你绚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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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商王沃丁的暴戾喝声,“老子成全你俩,让你狗日的看看,老子选有没得本事!”
跟着就听里面“噗”、“嗤”两声,和一声长长的“啊——”凄厉惨叫,再跟着就看见沃丁提着一把骨刀气汹汹地出来,冲进了太子的房间……
听侍女叙说到这里,辩心下喊道:这下只怕真的完了。八岁的太子哪里经得起绚的砍杀。
沃丁冲进太子房中,只听见一声惶怖惊恐的“爸爸”喊声,这喊声还没有落下,跟着又是“哎哟,哎哟”,越来越弱,最后销声匿迹了——想是也死了。
杀了太子后,沃丁有回了他的房子里,冲着地上的死尸喊道:“你说,老子有没得本事?”他喊得气急败坏,歇斯底里,那声音听着甚是吓人。又过了一阵,沃丁爆发出来悲惨凄厉的干嚎,“天啦,朗格让我绚碰到了一个蛮横无理的泼妇,我这是哪辈子做下了伤天害理的事哟?呜呜呜。”
沃丁哭泣抽泣了半个时辰后,屋里又传出来一声“噗”,“嗤”声音,再后来就没了动静了……
听着侍女的叙述,好似完了,有没有完,没有交代沃丁夫妇二人为什么吵架;沃丁一家三人到死的时候,都没得人进去劝解,他们的死状到最后都不清楚。辩心里既有对沃丁一家人的悲哀,又有自己能登上王位的欢欣,更有对现在大商国王室制度的思索。就在这悲哀、欢欣的情绪不断变换之间,辩一会微笑着出了声音,一会悲伤的流着泪水,神情几近奔溃边缘。再联想到自己家的三个儿子高、密、伷三兄弟,两个骨瘦如柴,辩心底真的全是悲哀了。王室家有许多规矩,不便细问,外人不知,辩现在也是王了,深有体会,也就对绚的死因没了兴趣。
看到辩神情低落,沉默不语,侍女服侍辩睡下后退出来,各自回了自己房间睡了。
一夜睡醒起来,天也就亮了。辩只觉得心底堵得慌,神情木然地喝了两口稀饭,就出来上朝了。
大殿上,咎单早领着群臣站在那里了,满殿肃穆静声,没有人说话。看见辩进来,大殿上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群臣扭头过来看向他。高台上的咎单也站起来,对殿上的侍卫说道:“快点扶商王上来。”
辩低头走路,不语,任侍卫上来扶着上了高台,哎自己位置上坐下。看一眼眼前长条上的水豆,再酝酿一下情绪,抬头扫视过殿上的群臣,就对咎单点了一下头。咎单在对值日官望一眼,值日官就喊道:“新商王登位,群臣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殿堂上顿时响起一片恭贺声,无非那几句。等安静下来,咎单说道:“朝代更新,气象万千,商王号太庚。下面请商王下旨意。”
太庚于是坐直身子,两眼看着殿上的群臣,说道:“太庚朝开始了。太庚朝的第一件事,太庚拜咎单为卿士,领群臣,执掌朝政。”说着话,太庚站起身,对着咎单抱一拳,“还望卿士不辞劳苦,理好朝政。”
“领群臣,理好朝政,是卿士的本职,商王不必过滤。”咎单也站起身,换太庚一礼,“咎单能得到商王赏识、信任,是他的莫大荣幸,咎单愿意为大商国事呕心沥血,万死不辞。”
“卿士是臣等的榜样,臣等愿意在卿士带领下,为了我大商的国事,呕心沥血,万死不辞。”殿堂上顿时声震房宇,嗡声不绝。
“太庚晓得,各位大臣都是忠心于大商,忠心于商王,”太庚说道,对着群臣抱拳绕一周,“太庚在这里感谢各位,为了我大商的政务付出了毕生。”说完,太庚坐下,喊道:“内史,祝。”
“臣在。”内史、祝出班应道。
“我朝第二件事,便是着你两人,选定时候,安葬商王沃丁,及其家人,”太庚说道,“不得有误。”
“是。”内史、祝应道。内史退回班中。
“启奏商王,”祝说道,“鉴于沃丁之死特殊,祝特请,将沃丁死亡当夜的值日侍卫、侍女作为人牲,殉葬沃丁。”祝心下的意思,是希望多藏几个人牲,以示对上天的尊重,同时也显得他祝在朝政中的重要性。
太庚扭头看咎单一眼,咎单于是说道:“那是上天的旨意,你与天神商量,商量妥后,按天神的旨意办理。不必理会我等凡人意见。”咎单知道,前面的商王因为仁慈,减少了人牲的数量,降低了对天神的尊重,似乎不太好。
“臣明白。”祝说完退回班中。
这时候,主管王室事务的臣出班说道:“后宫房间已经整理好了,今天可以入住。”
“这件事情,你下来安排就要得,”咎单说道,“不必在这里启奏商王。”
“臣晓得了。”臣退回。
散朝后回到后宫,太庚午休起来,刚端着豆准备喝水,外面就响起一阵喧闹,接着冲进来三个两廋一胖的人影。太庚抱起来高、密、伷三兄弟,亲了又亲,放下来,不由眼里有了忧思:娃儿啊,你把当了王,可是你们这身体可没得命做王哦,都怪你俩那可恶的妈妈,把你俩生得这般的羸弱不堪,她死了,活该!再望一眼胖乎乎的伷,太庚眼里又有了欢喜,心说道:将来这王还是你的。
三个小孩不知道太庚心里想的,只是一个劲的兴奋,在后宫里东跑西逛的,看着稀奇。
“爸爸,当王可有好吃的?”最小的伷关心的还是吃,“可有烤鹿肉,我都好久没吃过了。”
“娃儿啊,你朗格就晓得吃哦。”太庚也是无语了。
“爸,弟弟他就晓得吃,”哥哥高笑了,“我就没得他那样馋嘴,我想看看这后宫里,有没得好看的姐姐,要是全是一些丑八怪的侍女,我可不敢。”
“龟儿子,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太庚晓得很无奈。都怪自己年轻时候,一心想着王位,忽略了对小孩的教育,高现在十岁了,正是对侍女感兴趣时候,只怕是管教不过来了。幸好,最小的儿子伷才五岁,还有机会管教。
“哥哥,你朗格那样子好色哟?”老二密看着高笑了,也七岁了,“不过要是,你能分我一个漂亮的姐姐,哥哥就不算好色了。”
太庚比沃丁生育能力强多了,沃丁只有一个,还是在他三十过后跟侍女上床生下的,最后也让他给杀了。想到这些,太庚暗自庆幸了,自己有三个儿子,可是听刚才三兄弟的对话,太庚又无语了,真是我王室的失败。
“你们都给老子闭嘴!”太庚怒了,“滚一边去!”
三兄弟愣了一下,都乖乖地跑开了。到了外面,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道:“都是你,惹的爸爸生气了。”
“都是你!”
“都是你!”
三小孩争吵得不亦乐乎。
看到太庚把自己气得直吹胡须,夫人过来劝道:“何必跟娃儿一般见识,把自己气得不行了?”
“夫人啊,还是你好,给我辩生了个争气的儿子。”看着年轻漂亮的伷儿母亲,太庚心底那股气忽然顺了,不觉得有多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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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参加了沃丁一家三人的葬礼回来,太庚脑子里总是环绕回放着那四个侍卫、四个是女在墓坑里求生挣扎、悲观、绝望的情形,一会是乱舞的如丛林般的双臂,一会是疾呼绝望的面容,还有最后的痛苦、恐怖的表情。太庚经常被人牲惊吓得从梦中醒来,在随后的三四年里,这种噩梦时常发生。每次在半夜里惊醒过来,太庚都浑身大汗,湿透被褥,人也日渐消瘦了。
这天夜里,太庚有被噩梦惊醒过来,喘着大气坐起来。侍女送上来蜂蜜水,太庚喝了一口,压住了心底的惊惶,一会儿,睏意袭来,太庚不由张嘴打个哈欠,于是又和衣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耳畔响起一声炸雷,“啊,嚓嚓!”惊心动魄。一个鲤鱼打挺,直直地坐了起来,嘴里问着:“啥子事?啥子事?”
“太子高做噩梦了,”侍女进来看见太庚坐在床上,解释说道,“他吓得不敢睡了。”
自太庚半夜惊吓坐起以来,夫人早和他分床睡了,她说,要是一直和太庚睡在一起,只怕她自己夜壶的神经病的。太庚也知道自己这样子一惊一乍的,影响了她休息,便把服侍他睡觉的事交给侍女了,不要求夫人睡在身边。可是,太子这段时间来,也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遗传,把做噩梦的基因传给了他。
早上醒来,太庚吃过无味的早饭,决定不去上朝了。刚好太子高进来请安问候,太庚就对他说道:“昨夜没有睡好,太子今天带我去上朝吧。”
“要得。”高应道。
“听说太子昨夜做了噩梦?”看见高正要出去,太庚随口问道。
“是啊,爸,你也作了吧?”高听太庚问起,立马就一身的虚汗出来了,“也不晓得是朗格回事,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做噩梦,梦见那些人牲在墓坑里挣扎的画面,很吓人的。”
一听这样,太庚真是后悔死了,后悔当初,不该带高去参加沃丁的葬礼。也难怪,自己这个四十的大男人,都时常做噩梦,吓得半夜醒来,高那样应弱的身体,当然也经受不住,那种恐怖的场景惊吓,做噩梦也就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