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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第一章 武王:忧心忡忡为周室3

书名: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字数:4031 更新时间:2024-10-11 11:00:47

场上顿时响起长段鼓声,籥人把手里的鼓槌奋力击敲,大鼓发出一阵紧似一阵的“咚咚”声,着声音经久不息,振奋人心,提升斗志,在场的人都感觉血脉膨胀,想要上战场一样。

鼓声还在持续,一旁的舞者早集合好队形,准备上场。当鼓声稍有衰弱、要停息迹象,队队舞者手持武器,从北面出来,巍然屹立,徐缓悠长地歌唱起来,他们唱道:

于皇武王,无竞维烈。允文文王,克开厥后。嗣武受之,胜殷遏刘,耆定尔功。

站在姬发战车后面的姜子牙,手跟着鼓点和音乐的节奏一起一落地打着节拍,嘴里低声唱着“啊!强大的王师,本来遵照文王的遗命,处于隐晦状态;现今时代已大放光明,于是披甲持戈而战。我恭敬的继承了这一功业,英勇的文王的将士们,于是又都效力于后继人,惟有你的功业确实足以取法。”

姜子牙心下表现姬发伐纣的决心并等待诸侯到来的唱词还未结束,散宜生的喊声有响起来了,“王入!”

等在宗庙门口的战车启动了,姬发那本已静止的赤、白两色军旗,随即又飘动起来,缓缓进入宗庙场地。昨天的祭祀台早已撤出,战车来到祭祀台的位置,停住,姬发威严地站在车上。御者把车转过来,使姬发面对着场上的歌舞人群。

“进《万》。”

随着这声喊,无数的手持青铜盾牌一类兵器的舞者进入场地,手舞足蹈着。随后是一队队手拿鸟羽和乐器的舞者进来,和前面的武舞者一前一后,各自舞蹈起来。歌唱者和着舞者的动作节拍,放开嗓门歌唱起来,他们嗓音洪亮、穿透人心。歌者唱道:

鼓声擂得震天响,盛大万舞就开场。正是红日当空照,舞蹈领队站前方。

舞师健壮而英武,宗庙场上演万舞。动作有力如猛虎,手握缰绳似丝足。

左手拿着龠管吹,右手野鸡翎毛挥。红光满面像赭涂,公侯连说快赐酒。

高高山上有榛树,低田苍耳绿油油。心里思念是谁人?四方舞师真英武。

英俊潇洒的男子,是从那西方豳地来的吧!(诗经•周颂•武)

这歌声思念、悠远,在追述遥远的祖先奋起直追、发展祁周的事业。然而歌声还未结束,散大夫的的声音有响起来了,“献《大明》四章。”

音乐随即转述悠长,真的就开始了慢节奏,歌唱者也放慢了节奏,唱道:

明明在下,赫赫在上。天难忱斯,不易维王,天位殷适,使不挟四方,

挚仲氏任,自彼殷商,来嫁于周,曰嫔于京,乃及王季,维德之行,大任有身,生此文王,

维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厥德不回,以受方国,

天监在下,有命既集,文王初载,天作之合,在洽之阳,在渭之涘,文王嘉止,大邦有子,

大邦有子,伣天之妹,文定厥祥,亲迎于渭,造舟为梁,不显其光,

有命自天,命此文王,于周于京,缵女维莘,长子维行,笃生武王,保右命尔,燮伐大商,

殷商之旅,其会如林,矢于牧野,“维予侯兴,上帝临女,无贰尔心,”

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驷騵彭彭,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诗经•大雅•大明)

今天的歌舞结束,告捷礼就基本完成了,剩下的明天只是一个结尾,就没有什么看的了。姬发那紧张的心情终于可以放松一些,可以把心思转移到追剿殷商残余势力的事情上来,回到后宫,姬发就把姜子牙、散宜生叫到自己房间来。三人坐在堂屋里,先戏语一阵这几天来的告捷礼,随后姬发就把话题转到正事上了,说道:“尚父,不晓得,你和大夫商量的追剿殷商残余的事,是朗格情况了。”

“周王啊,”姜子牙说道,“这几天,你一直在忙告捷礼一事,我和大夫早商量好了,追剿殷商残余的兵士也早派出去快十来天了,估计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些残余分子了吧,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散宜生接过话题说道,“明天告捷礼一结束,我和军师就会在明天晚上带着人马奔赴前线去,我们一定要把殷商的残余势力剿灭干净,不能留下后患。”

“这样啊,我就放心了。”姬发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我这心里一直还在担心着剿灭残余的事情呢。哦,大夫就不要上前线了,留下来,和我一起做后面的社祭的事情,虽说这事简单,但还是需要人来做,你们说,是吧?”

“周王说得对,”散宜生心底尽管有些失望,但是嘴上还是高兴地赞同道,“我就留下来吧。”

“前面,看到周王在忙告捷礼的事,我和大夫就吧剿杀残余的事情决定了,没来得及跟周王通气。”姜子牙面带歉意,“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

“不不不,”姬发赶紧打断了姜子牙的话,“尚父做得已经很好了,就是我爸在的时候,也是很满意的了,还请尚父放开手脚去做。有些时候,时间上来不及说,不说也要得,过后再说,都是要得的。”

三人说完事,就各自散了,回去准备明天的是事情。

最后一天,仍然是散宜生主持,籥人奏完《崇禹生开》三章,叙述了夏后大禹的事迹,整个告捷礼就结束了。姜子牙吃过午饭,就坐着战车出发了。

3

再说司马微子启,被召的一番劝说利诱,就投诚了祁周方面。那天,商王帝辛受看到朝歌城外战况危机,要亲自出战,打败祁周联军,并要求微子启率军在后面督战。第二天早上,帝辛真的亲自上阵,在前方冲杀,杀得祁周联军节节败退。

这时候,在后方督战的微子启,眼看商军胜利在望,对自己一点好处没有,又不知道帝辛要当多久的王,于是对自己的几个亲信大将、偏将一招手,几个人就率着各自的兵士,就地冲杀着商军。正在冲锋陷阵的商兵,被启的兵士杀得晕头转向,不明所以,大声喊着“朗格回事?我们是自己人,朗格砍杀起来了!你们疯了吗?”然而回应这些商兵的只有一晃而过的刀斧和不断落地翻滚着的人头,就是他们自己也在没有明白事情的时候,他们的头也被砍落地上,任人践踏了。

商兵的自相残杀,刚开始还只是在小范围内进行,很快,许多不明事理的商军就加入了残杀,相互砍杀起来。这时候,微子启和他的一帮心腹则退到一边,看着热闹,躲避着危险,在看到事态有冷静下来迹象时候,再冲进去,趁火打劫一番,将事态的紧张再次挑起来,使得商兵的混乱不断扩大和升级。不一会,正在前方冲杀的帝辛也退回来了,并卷过来一股股祁周联军。商兵在自己后阵和前方联军的双重冲击下,很快就败退下去。这时候的帝辛冲进后宫,很快又冲出来,上了鹿台。跟着在一边看热闹的微子启等人就看到,露台上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火光印红了天空,而已经大亮的天空又被股股腾空的浓烟遮蔽了阳光,使得鹿台上面刚出现的太阳又隐去了身影,变成了“黑夜”,只有火光在为人们照亮着道路和方向。

看到事态失控时候,微子启就领着自己的人回了兵部府院。大家刚在各自房间里坐下来,就不断有败兵退回来,进了院子,他们带回来不断恶化的商兵败退消息。

“不晓得朗格回事,兵士里就砍杀起来了。”

“还是自相砍杀的。一个兵士对着我一刀砍来,我赶紧拿刀架开,对他说‘自己人’,结果他说‘杀的就是自己人’,我看没得办法了,就一刀结果了他。妈了逼的,敢跟老子耍横!真是不要命了。”

“哪个说不是呢?”又几个败兵进来了,一个脸上带伤的兵士说道,“我就一个狗日的‘自己人’砍了一斧子,幸好我躲得快,不然就早挂了。”

接着传过来的消息,让微子启心花怒放了。

“商兵彻底败了!”

“帝辛也上了鹿台,让人点燃柴火,烧死在了露台上。”

过一会,消息有更新了。

“旦己吊死在了后宫自己的房间里了,据说舌头伸出来好长好长,都快拖到地上了。”

兵士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兵部成了他们的临时消息汇集地,府院里的兵士走了一批来一批。到了下午,传进来的消息,让微子启几个把自己关在屋里的人心情紧张不已。

“联军进城了!”

“联军搜捕殷商大臣、贵族了。”

“豕宰费仲,和臣恶来逃出了朝歌,跑了。”

这些消息,一个比一个让微子启紧张,然而更让他们紧张的消息,还是传进来了。

“联军抓捕了在朝歌的所有殷商的大臣、贵族,和他们的家属、子女。”

还有消息说,“这些被抓捕走的大臣、贵族,及其家属和子女,都将在告捷礼中,作为人牲被烧死。”

再后来,就没有关于殷商大臣、贵族更加恶劣的消息了。

听到这些消息,关在屋子里的几个人,大部分人经不住精神压力,神情紧张,都疯了,微子启在这些人快进入疯狂状态时,就随手给他们一人赏了一刀,结果了这些近似“疯子”的性命。最后剩下的两人,在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打开房门,偷偷溜出去,逃了。等到太阳再次照亮兵部府院时候,微子启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把头探出来一看,整个府院里只剩他自己一个人了。

这时候,微子启又饿又紧张,但是,最终紧张没有抵过饥饿,启蹑手蹑脚地来了伙房,翻出来一些烤肉,剩汤之类的,一顿狼吞虎咽后,不饿了。微子启再次把自己关进了屋子,一个人坐在床铺上,消磨着时光。

听到被抓去的大臣、贵族都被烧死了,微子启心里也害怕极了,害怕他们再次来搜捕大臣,自己就躲不过去,也得被他们烧死了,幸好自己这几天关在屋里,哪里都没有去,死神才没有降到自己头上。这时,外面又有人进来了,有说话声传进来。

“听他们传说,当时祭祀台上,有个大臣被活烧痛了,从祭祀台上跳了下来,朝街上跑出来,结果被人一棍捅过去,插在了大门框上,动都不能动一下,还听说,肚子肠子流了一地,把大门都堵住了,人都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了。”

“你吹牛吧,”一个声音反驳说道,“一个人的肠子肚子哪有那么多,能把宗庙的大门都堵住了,又不是牛肚子肠子?”

“爱信不信!反正人家是那么传说的……还传说那个人是帝辛的大臣车正呢。”

“真的啊?”这人还是不信。

“啊!太残忍了!”忽然,屋里一声惊叫传出来,把院里说话的两人吓一跳,凝神听去,只听屋里人喊道:“还是人吗?!比殷受喊残忍!”跟着看见一个人披头散发地从一间屋里冲了出来,神情痴呆,惊得两人都呆住了,张开嘴不约而同地问道:“司马,你还活着啊?!”

“你们是哪个?”启问道,“是我的兵士吗?”

“是啊,上次黄飞虎出征淮夷时候,我俩差一点就跟着出征了,”一个人说道,“还是司马你把我留下来的,说是兵部也需要留人。”

“是吗?”看到两个“熟人”,启的紧张情绪得到缓解,恢复了正常思维,“现在外面时傻子情况?朗格没得消息了?”

“司马指哪方面的事情?”

“随便哪方面。”

“听说,联军的告捷礼已经完了,现在正在准备社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