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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第七章 懿王:无能周王忧郁终2

书名: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字数:4325 更新时间:2024-10-11 11:00:47

“只有死。”西戎人大声喊道,健马驮着这群强盗飞奔围上去。然而结果接壤他们很失望,土墙喂起来的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影,就连鸡鸭猪牛,也不见一只。

“村子里没得人。”

“鸡鸭也没得。”

“狗日的蛮子,跑得还快呢!”左王失望得无语了,“这次又没得收获了。”

“左王,还往南边去吗?”军师过来问道,“我们已经深入中国内地了,再深入的话,怕是要遇到兵士了。”

“中国兵士有啥子了不得的!”左王尽管嘴里喊着没什么,人却停了下来,不敢再向南来了,“现在的中国兵早不如龟儿子穆王时候了,狗日的穆王把老子们的先人杀灭了八个大国,还强行前去了东面大山下。现在,老子们都杀到这里了,也不见一个中国兵士出来。”左王停了一下,“不过,我们走的也很远了,该回去了。”

“那今个冬天放牧的事情,朗格做?”军师随口问道。

“朗格做?朗格做!”左王忽然火了,“老子哪里晓得朗格做?到底你是军师,还是我是军师?”左王的唾沫飞了军师一脸,“回!”

这帮戎人瞬间便在中国土地上消失,转身回去了。他们身后留下无数的死人尸体,成了老鹰、狮虎等野兽的口中食,剩下的骨头皮屑,待来春天气暖和后,就成了滋长野草的肥料。

但是就在左王他们折回的南方不远处,一堆堆野人正行进在荒野上,大家全都拖儿带口,沈北全部能带走的家当,向南方逃难来了。北方寒冷的季风呼呼地刮着,肆掠着这区野人那单薄的身体,大家都在寒风里,瑟瑟发抖,顽强、继续迈着他们那无力的脚步,向着镐京、成周的南方来。

不知何时,众人脸上有了潮湿冰冷感觉,抬头望向天空,但见细碎如飞蓬的白色小片在漫天飞舞,纷纷扬扬地飘下来,落在大家单薄的身上,显出白茫茫的大片,众人在不知觉中被吸血掩隐在白色里,不见了自己的身影。原本缺衣少食的人群,不由都得更厉害了,但是为了活命,大家还得赶路,不敢停下来躲避风雪。

“这该死的天!”有人埋怨了,“戎狄来烧杀抢掠,逼得我们有家不能住。现在这鬼天,也来欺负人,下着冷死人的jiba雪,真是要命了。”埋怨着随口说起来顺口溜,“飕飕北风浑身凉,雨雪漫天纷纷地扬。承蒙天公对我好,携手并肩同逃亡。不要迟疑慢腾腾,情况急迫心很慌。”这人的随口溜说得漫不经心,只为发泄胸里的感觉。

“北风喈喈来势猛,纷飞雨雪确实凶。承蒙天公对我好,携手归途路朦朦。不要迟疑慢腾腾,心儿慌张躲树丛。”接话者的语气就急迫多了,感觉真的万分紧急,这人嘴里念着,眼睛就在路途两边找着可以藏身的树林草丛,然而前方的野草越来越矮,还遮不住人的双腿,没办法,只得继续赶路。抬头看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又念道:“头顶不红不是狐,远方不黑不是乌。承蒙天公对我好,并肩挨挤走归途。不要迟疑慢腾腾,犬戎在后不糊涂。”

众人无心听他们几个念冤屈,一心埋头赶路,希望尽量远离北边的野蛮戎狄,自己就可以多一点活命的希望。

“前面有村镇。”有人喊道。

喊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有村镇就有吃的,有热水喝,大家都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半个时辰后,进了村镇,大家跟着香味来到一家大院,里面早人满为患。朝里看去,几个身穿羊皮的管家人正坐在杌子上,细扳着白烤饼在往饭豆汤里丢,一股羊肉汤的香气飘过来,众人都不自由地吞了口唾沫。

“身穿羔皮裘,素丝合缝真考究。退朝公餐享佳肴,逍遥踱步慢悠悠。身穿羔皮袄,素丝密缝做工巧。逍遥踱步慢悠悠,公餐饱腹已退朝。”刚才说随口溜的人又诗兴大发了,粘起来,“身穿羔皮袍,素丝纳缝质量高。逍遥踱步慢悠悠,退朝公餐享佳肴。”

“你说的不是我这三人的生活,”正在扳馍的管家人扭头看过来,“是我们的向往。我们的生活是,小星星发微光,三五成群在东方。急急忙忙连夜行,只因公事才繁忙。唉,命运不一样!小星星发微光,参昴星斗挂天上。急急忙忙连夜行,没得温暖和梦香。唉,苦命人难当!”

“北门出来垂着头,心事重来烦忧忧。生活贫困还且迫窘,哪个晓得我艰辛。老天安排,让我朗格说。”又一人念起来,“周王差遣重,公府琐事多。忙完回家去,婆娘还斥呵。老天安排,我能说什么。

“你们管家人那样难做,那你们还拼命往里钻,可见生活不一般。我听说的管家人生活,跟你说的可不一样,细听我念来,”这个野人说念就念起来了,“墙头长满蒺藜草,不可除去根子牢。宫室里面男女事,不可对人细讲谈。如果真要谈出来,让人听了好害臊;墙头长满蔡黎蓬,不可捆扎无处放。宫室里的男女事,不能向外去张扬。如果一定张扬了,让人听了是耻辱。”

“你这又不对了,”管家人说道,“你说的那是在镐沣城里,大官们的事情,和我等小官吏没得一毛钱的关系。我们要有那样的好事情,还用的着,在这荒无人烟的小镇里喝着不见两块羊肉的清汤。”

“镐沣城里的大官?”野人惊讶了,没想到还扯出来了镐沣,好奇心起来,不由想多了解一点事情,“镐沣城里的那个大官?”

“镐沣城里的大官,当然是哪个最大的官了,”另一个管家人不屑了,“这还用问?”

“哦,晓得了。”这野人恍然大悟,“以前也听人传说过,说那周王姬囏不坐朝,成天和漂亮的小侍女在桑林里面钻来钻去,连他的王后姜女要找他都困难。没想到还真有这回事。”

“你一个野人,自己的肚皮都吃不饱,还有闲心管周王的事。”一个野人冲着心闲的野人说道,“赶紧找地方,找个心善的店家要豆热水喝了,赶紧逃命去吧。”

“官家,我们要去找热水去了,再见。”这野人冲管家人招呼一声就朝里面来。遇到一个人心肠的店家,要了一豆热汤喝下肚,浑身顿时暖和了,再啃几口怀中的干冷烤饼,就有了精神。对店家说几句感谢的话语后,大家一路出来又走了。

经过几十天的艰难,穿树林滚草丛,每个人的脸手都让野草树枝割破刺烂,满身血糊糊,身上的衣衫就更烂得快遮不住肌肤了。可是,看到离镐沣近在眼前,大家都满怀信心,高高兴兴地走得更有劲头了,脚下的步子也在不知觉中加快了不少。

这天,到离镐京还有百八十里的二十沟,忽然被前方窜起来、印红天空的火光惊呆了。大家本就死里逃生出来,心存惊悸,一见印天火光,全趴在野草丛里,隐藏了身影。在草丛里静静观看了一豆茶的时光,火光处渐渐传过来一声紧似一声的哭喊,间杂着隐隐的鸡鸣狗吠叫声。见状,大家都不敢动了,都安静潜伏在草里,大气不敢出。一阵后,前方火光处有了人声,细听下来,一句都不懂,众人明白又是戎狄在烧杀抢掠,做着他们的惯常伎俩,草丛里的众人更不敢动弹,全向死尸一样静卧着。

“我们就这样躺在这里吗?”不知过了多久,有声音低声问道。

“闭嘴!”领头的低声喝止了他。

随后草丛里有安静下来,只有低低的喘息声。大家都觉察到,那帮从村子里出来的戎狄正朝着这边来了,踏地的脚步声很重很沉,“咚咚”直响,颤动着草地。戎狄人的沉重脚步声,惊吓得草丛里的人心惊胆颤,大人伸手捂着小孩的嘴,害怕小孩被惊吓过度叫出声音,引来杀身之祸。好在,那些戎狄向这边走了一段路后,转向西边去了。等到外面再无一丝声息,只剩下呜呜的刮风声音时候,草丛里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有人呼出一口大气。

“哎呀,终于安全了。”众人钻出草丛,站起来向戎狄人去的方向再次确认大门已经走远,就急不可待地向南边跑来了,要尽快远离危险。

“我们拼了全力向镐沣逃来,全是为了安全,”领头的忽然站住,“可是这里已经离镐沣不远了,但还有戎狄在抢劫,镐沣还安全吗?”

“朗格不安……”正在赶路的人一句话没说完,就愣住了,“是啊,镐沣安全吗?”随即问题又来了,“那我们该向哪里去呢?”这话问出来,大家的目光全都转向了领头人,“我们该向哪里去?”

“都看着我爪子?”领头人说道,“我又不是神仙,会周易,能掐会算,我那晓得该去哪里?”

“你是领头的,不晓得朗格要得?”大家死死看着他,“我们都跟着你走呢。”

“还是继续向镐沣去。”领头人把头一摔,下决心了,“死,一起死,活,一起活。”大家尽管心下忐忑,但是实在想不出该去哪里,跟着继续南来了。

这时候的镐京后宫里,懿王正和两个已经成熟、更迷人的小侍女相拥在床上,做着让男人心动的事情。外面的太zigong里,二十近三十的太子姬燮还傻乎乎、静静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屋顶,一边的夫人也安静躺着,两人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他们的儿子姬胡在旁边爬来爬去,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半年前,姬胡出生时,镐沣城里城外,下了整天的冰雹,砸坏不少房屋,砸死无数的猪羊鸡鸭,田地里的庄稼全被砸断,倒伏在地里水里,等天晴后,人们在发现无数被冰雹砸死的野兔、野鸡,捡回来拔毛洗净,成了人们口中的烤肉。

吃过早饭,懿王坐在高台上,卿事寮出班说道:“近年来,北方戎狄猖獗,进入中国来肆意烧杀抢掠,雍州边界野人被杀死了很多。最近,在正北方向上,有翟人入侵,杀死了周边野人,许多边民正想镐沣逃命来了。镐沣城里的野人越来越多,正弥漫在大街小巷中。”

“由于野人的涌入,镐沣成周城里的小偷也多了起来,”司寇出班说道,“圉园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司寇说着想起一事,“对于前太史的婆娘、小舅子、以及那几个因那事被抓进去的,是不是该放出来了?”

“放出来爪子?”懿王问道,面带疑问,“全部腰斩。要让那些不安分的人晓得,犯了吕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司寇应道。

“另外,对涌进城来的野人,”懿王说道,“司寇和司马要配合起来,派出衙役、兵士,将野人赶出镐沣,成周,赶回他们该去的六遂。不能让野人在城里和国人抢吃的。”

“晓得了。”司寇、司马出班应道。于是镐沣、成周城里,接下来几天,到处都是鬼哭狼嚎、喊爹叫娘的声音,闹得国人们都害怕躲起来了。

一天,懿王在后宫树林正和侍女在桑林会,后宫院墙后一阵嘈杂声音,似有万人在来往奔走,吓得懿王的裤子还没退到底,就航忙提起来,也顾不得两个心爱的侍女了,心慌意乱地回了后宫,知道看见大门口站立的侍卫,才长出一口粗气,“出去看一下,啥子事情,吓人吧唧的?害得我事情都没做好,就跑回来了。”

“是。”侍卫知道懿王嘴里的事情就是男女之事,心下暗自发笑,脸上却满脸的严肃,跑出去了。过了一会,侍卫回来禀告懿王,“是宗周的国人,进城来了。”

“宗周?”懿王很惊诧,“宗周里镐京说不远,也有三百多里,国人跑进城来爪子?朗格要进来?”

“回周王,这事情我问了,”侍卫说道,“说是北方狄人猃狁入侵宗周,抢劫国人的财物,杀了许多子民,国人在宗周呆不下去,进城来逃命来了。”

第二天早朝上,值日官喊完套话,懿王就冲司马大骂道:“司马!你管着的那些兵将都是干啥子吃的?为啥子让猃狁人冲到宗周了?我在这镐沣还能住下去吗?啊!”

“回周王,子穆王以后,雍州北边的猃狁人就日益南侵,早就在宗周以北地区活动、抢劫,”司马出班说道,“这次猃狁人冲击宗周时,我把镐沣地区的兵士精英都派出去了,伙同那些边防兵将阻挡了大半年,死伤千多人,没能阻挡住,还是让他们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