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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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厉王:厉行改革失了位4
次日校场上,大将禹站在召穆公身边,在将台上接受着厉王的将令,“现在,楚人荆蛮熊挚红带兵在围攻成周,下一步就是进攻镐沣,灭我中国了,中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中国人必须全力以赴,在成周以南阻击住熊挚红的进攻,进而跟随南进,消灭鄂国,消灭熊挚红。召穆公家臣禹,何在?”
“禹在!”禹上前一步,大声应道。
“我授予你大将,”厉王说道,“令你带领驻守镐沣的西六师万五千人,去成周汇合驻守殷墟的殷八师两万人,前去围剿荆蛮熊挚红。进兵途中,不能心慈手软,不论老幼,一律斩杀,要彻底摧灭噩国。千万不能步,多年前虢公长父攻淮夷的悲剧。”
“是!大将禹领命。”禹大声应道,“不论老幼,一律斩杀,彻底摧灭噩国。”
“为了增加兵将的战斗力,姬虎特派出私家兵车百乘、厮驭200人、徒兵千人随大将参战,”召穆公面对禹说道,“希望大将禹一视同仁,让我的私家兵士和西六师、殷八师一起上阵作战,不得有私。”
“禹晓得。”禹转身走到厉王让出来的中间位置,冲下面的西六师兵士大声喊道:“我英勇的兵士们,为了周王、为了中国,我们必须消灭顽冥不化的荆蛮楚人熊挚红,和他的南蛮。出发!”禹喊完跳下点将台,坐上自己的战车,带领兵士们出发了。
一路上,看到士气不高的西六师,禹确定了自己的主力,是召穆公的私家千人徒兵,把他们分派到下面去,当军长、旅长,将西六师统帅起来,形成一个整体。
行军到距离成周五十里外,殷八师的将军五人前来禹大帐报到,“殷八师五人带领两万兵士前来大将军出报到,领取作战任务。”
“现在,荆蛮楚人侵扰围攻成周,东京快坚持不住了,”禹对殷八师将军们喊道,“周王特令禹领兵解围东京,在乘胜追击消灭熊挚红,进而灭了鄂楚。各位将军,必须奋勇杀敌,不管是西六师,还是殷八师,也不管你们以前朗格样子,这次哪个要是怕死误战,让熊挚红跑了,一定杀无赦。”
“我等一定奋不顾身,奋勇杀敌!”
一声响应想起,禹仔细辨听出了殷八师的声音更响亮,又说道:“西六师是周王用于保护镐沣的主力,这次你们跟在我的千人队后面,随我冲进荆蛮大营,做正面进攻。殷八师从北边策应,听到西边打起来,就出击,牵制住荆蛮,以减轻西六师这边的压力,更要托住荆蛮的南撤,防止他们逃跑。大家都明白了吗?”
“晓得了!”两路将军在喊声中散去。
禹再次给西六师的将军们交代一番,就领兵继续推进到成周西侧,距离荆蛮兵五里处停住。这时候,前方正杀声惊天动地,禹知道荆蛮在成周遇到硬骨头,一时间攻不下来,情况不急,便让兵士暂时隐蔽,自己骑上马,带着几个偏将前去观察。看见荆蛮兵正全力以赴在成周城下拼命够攻城,城上滚木圆石如雨点般不断落下,止住了经慢病的一轮进攻,禹就飞驰回来,对穆公私家兵喊道:“召穆军将处理的时候到了,随我杀向成周,剿灭荆蛮,杀!”
禹喊声停下,就带着召穆兵想常州疾驰而来。待前方荆蛮兵进了射程,先一阵箭羽过去,正在城下组织攻城的荆蛮顿时倒下大片,成了大块荆蛮尸地,然而荆蛮兵士对召穆兵的进攻视而不见,仍在全力以赴地攻城。难得有这样的有利瞬间,与带着召穆兵立即冲进了城下的荆蛮兵群里,轮器手里的刀斧,肆意砍杀起来,但见血肉满天飞,“啊”、“哎哟”声声相连。
这时候,在后方指挥攻城的熊挚红派出五千荆蛮兵从侧面冲击着禹的召穆兵,把他冲为两截,与后面的西六师失去了联系,禹不顾后面,只一心冲击攻城的荆蛮兵。
城下的荆蛮兵在几句减员,很快就组织不起攻城了,就转身回来,与禹的千人召穆兵对杀起来,召穆兵立即赶到泰山压顶、力不可支了,“召穆养了我等一辈子,现在是报答召穆的时候了,杀呀!”禹这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箭士们也丢了箭矢,抡起了大刀,在荆蛮丛里翻飞。
就在禹快要崩溃时候,身前身后的荆蛮忽然转身撤了,禹知道是北边的殷八师杀过来,吸引了荆蛮,于是与后面跟上来的西六师汇合,返身再次杀进了正疾步奔走的荆蛮人群。这时候城门打开,成八师从城里杀了出来,驱赶着刚才还嚣张的荆蛮兵。
熊挚红忽然遭到三方的夹击,自己的破城计划受阻,不得不从现实出发,集中现存的荆蛮兵到一起,快速向南撤来,回鄂国去了。而紧紧追击南来的,是禹带领的召穆兵和西六师。
十天后的半夜,侍卫抓回来两个荆蛮兵,二人站在禹面前,微笑不语。
“你俩个是干啥子的”侍卫喝问道。“现在站在大将军禹面前,可以说了。”
“我俩是楚子熊渠的信使,前来传递楚子的和谈要求。”荆蛮信使说道,“大将军如果答应了,即可不战而达到大将军的一切目的,并且还有意外之喜。”
“说说看,楚子熊渠的要求。”禹有了兴趣。自己一路追赶来,召穆兵千多人只剩下不到五百了,一时间还没想好回去如何向召穆公交代,现在来了和谈机会,禹当然不想错过。
“楚子答应周王,不在侵犯中国,这是一,”信使说道,“二,楚子撤去三王的封号,仍称子,三,楚子收缩防线,让出近五年来占领的顿、沈、唐等诸侯小国,条件是,大将军撤回镐沣。”
“这样,”禹心动了。这姬胡是周王出兵前的全部要求,似乎可以答应,“你俩说得不算,楚子熊渠,必须带着他的三个娃儿亲自前来谈判,我们才能撤军。”
“这这,”信使为难了,“大将军可晓得,楚人也是能征善战的,常年在四处征战,大将军要是把楚人惹火了,恐怕就回不了镐沣了。”
“你威胁老子!”禹火了,“大将何在?与我割下这荆蛮的耳朵,以示警告!”
“是。”两边的偏将上前来,顺手一刀就割下了信使的一支耳朵,扔出了营帐。
“回去告诉熊渠,他不亲来,就没得谈。”禹大声喝道,“滚!”两个信使抱头鼠窜跑了。
第二天,禹刚起来,楚子熊渠就带着熊毋康、熊挚红、熊执疵来了大营。等从人放下干鱼、芋头等劳军品出去后,熊渠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楚子熊渠带着三个娃儿前来大将军营帐,不晓得大将军是否满意。”
“楚子请坐。”禹也笑说道,“楚子能亲自来营帐,说明只真心的。但不晓得,楚子的要求是啥子?又能答应周王的啥子条件?”
“熊渠答应,不再侵犯中国,撤去三王的封号,让出近五年来占领的顿、沈、唐等诸侯小国,”熊渠说道,“条件是,大将军撤回镐沣。”
“条件不够。”禹说道,“熊渠必须去镐沣觐见周王,以示归顺中国。”
“这个,”熊渠犹豫一阵,“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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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熊渠,原来被厉王几年前宰杀鲁献公具的事吓懵了,知道厉王十个狠角色,惹不起,这次让熊挚红偷袭围攻成周,便是熊渠试探厉王的一个步骤。没想到厉王一下子派出来西六师、殷八师总共三四万人来围攻、剿灭熊挚红的万余人,并追击到了鄂国,熊渠赶紧派信使前来迎接禹,取得联系后,便亲自带人来了,听禹开出的要求,也能接受,便答应了,过完年开春后,熊渠就带着贡品来镐京觐见,被厉王一顿痛骂呵斥后灰溜溜地回了丹阳,不过送算保住了楚国。
禹的胜利,为召穆公赢得了在大殿上的地位,厉王的几个小黄饼赏赐还在其次,从此召穆公姬虎可以与卿事寮荣夷公并肩站在一起了。
没等厉王的兴奋劲头过去,烦恼又来了。早朝上,荣夷公不情愿地出班说道:“启奏周王,东南方向的淮夷又起事了,兼并了周边的徐、向、焦、鄫、郯等诸侯小国,正在向北面扩张。”
“这是朗格了!”厉王感叹一句,“以前穆王、懿王时候,中国安宁太平,我一上来,就到处有事,刚平息了鄂乱,又起来淮乱。”闭眼静坐一会后,平静了心里的烦躁,厉王睁开眼睛看着下面,“大家可有好的战将推荐?”
“回周王,前几朝时,犬戎作乱,虢幽叔姬师望领兵前去,一举荡平了戎狄,”蔷出班说道,“由此看出,虢公是个能打仗的能人,这次可否在考虑让虢公出征?”
“姬师望早死了许多年了,”厉王不无惋惜,“召穆公,你可有好的将才推荐?”厉王还是盯上了禹,希望他再次领兵。
“回周王,禹刚从鄂国回来,不久就病倒了,”召穆公出班说道,“不能带兵出征,还请周王另派他人,虢公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说完就退回班里。
“臣,现在的虢公是哪个?”厉王无奈了。
“回周王,当前的是虢厉公,”臣出班说道,“虢厉公,字长父,名仲,已经在位十年了。”现在的卿事寮荣夷公一心在执行山林河流税政策,对诸侯方国了解不多,问到这些事时,厉王都是找臣。
“要得,就让虢公长父领兵出征淮夷,”厉王下决心了,“豕宰,赶紧派人去召虢公长父来镐京。”
“是。”荣夷公应道。
很快虢公长父来到镐京大殿上,厉王对他一番鼓励、许诺后,虢公长父就领着五千兵将出发东来了。到了淮地,西六师兵将们辖胜鄂之余勇,一举打了淮君措手不及,瞬间溃退二十里。虢公长父以为淮夷不能战,便领着前军三千人紧追过来,当晚驻军在一个水洼边,半夜时候,忽然遭到淮夷的反攻,身前水中、身后山上,到处都是淮军。虢公长父从睡梦中惊醒,但见山上、水里都是人影火光,喊杀声不断,在急速朝营地围拢来,而三千西六师的兵士们则都满面惊恐,慌张地到处乱窜,浑身是泥水。虢公长父赶紧冲兵士们喊道:“各旅、卒长赶紧集合自己的兵士,组织反击。”
虢公长父的喊声被混乱跑动的嘈杂声音淹没,没有得到相应。眼看着周围的火光、淮人聚拢过来,虢公长父不想成为俘虏,带着几名偏将,跳上战车就朝回路跑来了。两个时辰后,与后方大队汇合一处,清点兵士,仅剩不到三千人了。虢公长父还想组织进攻,前去进攻淮夷,可想到夜晚漫山遍野的淮人,和眼前这些惊恐的目光,不由得放弃了组队进攻的想法,带着残余回镐京来了。
在回程路上,兵士们惊恐不断,沿途丢失无数的兵器,回到镐京时,仅剩下一身的慌乱和疲惫。
淮君带人合围拢来,对面只见自己人,中间几百惶恐不安的周兵不够大家分,一会砍瓜切菜后,淮君就带军追上来了,然而,淮军的主力速度始终没有虢公长父逃跑的速度,最后让虢公长父跑了。淮夷气势更加嚣张,又一次发动猛攻,一路浩浩荡荡,打到伊水、洛河,掠杀无辜子民,抢夺财物。
五天后,虢公长父的战车终于进了镐京城。厉王没来得及痛骂这个逃兵,就赶紧组织西六师,领着召穆公私家军及大将军禹,东来伊、洛,迎击淮君。厉王亲自带兵从侧北策应主攻的禹,禹率领精兵自洛水上游连续发动多次反攻,宰杀淮夷人千多,迫使淮君败退,逃窜回去。禹带兵乘胜追击,彻底击败淮夷,斩两千人,俘获百多人,夺回被淮夷掳去的子民五百人。
回到镐京的厉王,考虑到戎狄还在西北闹事,立即派信使去了秦国,让秦人加紧练习兵士,抵御西戎人的骚扰。尽管秦国第一任国君秦嬴和西戎左王成是兄弟,两人在当国君、左王之前就不来往了,现在两人都死了,两人的儿孙更不认识谁是谁。秦君是秦嬴非子的儿子秦侯,而西戎常年在草原上游牧生活,秦侯脑子里已经没有西戎左王的概念。接到厉王指令,秦侯立即锻炼兵士,准备迎击西戎人。
镐沣,大殿后宫外的大街上,流离失所的国人越来越多,反不如远离城市的野人。他们每天没有吃的,没有穿的,住的房子也四面漏风,穿的衣服仅能遮住下身的隐私处,不管男女成天都躲在屋里,只在晚上星月暗淡的时候才出来,到街道的垃圾堆里翻找着可以进口的东西。这时候进他们口的,已经不能算食物了,不管酸甜苦辣、新鲜腐败,凡是在印象中曾经是食物的,都是他们的口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