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眼前一片大雾飘在空中。大雾的尽头是一座金灿灿的宫殿。

这里如此安静，幽然，让人身在于此不由自主会升起一股神圣的力量在四周散发开来。

“柳时卿！”

循着声音，柳时卿看到远处走来了一名妖艳的女子。

再次定睛，这分明是莎楚！

纵使很久不见，柳时卿依然能认出她来。

莎楚急匆匆走到柳时卿面前，没用蛇身的她双腿迈得自然，化形十分成功。

“莎楚，你之前莫名其妙消失了，可是去哪里了？”

“你还敢说！凌华为了你自尽，这笔账该怎么算？”

“你知道了？”

“呵，凌华是九霄云天的上神，是堂堂镇魂派掌门人！他去到人间居然能为了你自尽？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什么？什么上神？什么掌门人？”

“你少在那边装蒜，就是你这张脸让我每次看了都无比恶心！表面上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背地里都清楚得很！你不是夜风的妻子吗？你去问他啊！我告诉你，人间这一世就算了，日后回到天界你别想再招惹凌华！”莎楚说完径直朝着宫殿内走去，余下柳时卿一脸云里雾里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的柳时卿想叫住远去的莎楚：“喂！喂！”

“莎楚！莎楚！”

“皇后，皇后。”邱姑姑看到柳时卿再次被梦魇来到床边努力摇着她。

“莎楚！”

睁眼醒来，柳时卿额头已经出了细细的汗。

“皇后这是怎么了？为何嘴里要一个劲叫着先皇的侧妃？”

“姑姑，怎么是你啊？”

“不是我还能是谁？您刚刚梦魇了，老奴好不容易才把您叫醒。”

“快，扶我起来，我要去找皇上！”

柳时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邱姑姑只好依着她并帮她洗漱打扮。

坐到镜子前，柳时卿一直思索着梦中的场景。

她怕自己忘记莎楚的话，不断在脑子里回忆增强记忆。

很快，她乘坐的轿辇就来到了紫晨殿门口。

“德公公，皇上可在里面？”

“禀皇后，皇上此刻正在里面上朝。”

“那我就在此处等等。”

一秒都不想离开的柳时卿站在紫晨殿门口等着。

天气已经越来越寒凉，走得太急没带衣服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啊嚏～”

小德子在一旁眼睛滴溜溜转着，他踌躇着是否上前搭话。

终于，他似下定决心了一般走到柳时卿旁边悄声说：“主上吩咐的事咱家都在跟进，还请娘娘放心。”

“有劳公公了。”

“宫中暗线已经启动，娘娘请多留意。”

“本宫明白。”

小德子说完就转身进了紫晨殿，似乎是去给夜风通报去了。

果然没多久，夜风就下了朝并让柳时卿进去。

在门口已经演练了无数次的柳时卿深呼吸了一口坚定踏进紫晨殿。

“卿儿你怎么来了？而且还来了朕上朝的地方？”

夜风从龙椅上走下来站到柳时卿面前。

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了？

夜风看着柳时卿未变的容颜一时间思绪万千。

柳时卿看到夜风俊逸的样子也感慨时光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唯一的是，夜风比之前更加沉稳大气。

“皇上，臣妾有一些话想当面问你。”

“卿儿你说。”

“九霄云天在哪里？镇魂派又是什么？”

夜风看着柳时卿的眼神从深情转向了震惊，他不明白卿儿为何会突然知道了这些？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被柳时卿捕捉到了。她更加笃定莎楚所言非虚，夜风一定知道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卿儿怎么会问这些？”

“皇上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九霄云天是天界的最高境界，镇魂派是天界里的一个门派。”

“所以镇魂派的掌门人是？”

“凌华。”

果然！一切都说得通了。柳时卿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种种经历，她甚至想到了曾经遇到的仙童所说的事情。

“那么清风派是？”

“清风派也是天界的一个门派。”

“其掌门人？”

“是朕。”

“皇上，你知道的这些为何从未与我说过？要不是我今日问起，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卿儿你听我说，这些都是我们前世的记忆，朕不能随意透漏这些给已经没了前世记忆的你听。”

“前世？所以我们前世就认识？”

“不错，前世你我都是天界的神仙，我是清风派掌门人，而你…是我的徒儿。”

“神仙为何会变为凡人？”

“我们在天界参加了一年一次的灵力大会，当时表现得不尽人意。所以轩辕大帝才会将我们打下凡间重新历劫。”

“轩辕大帝？你是说师父之前让我拜祭的祖师爷？”

“不错。”

“你的意思是，师父能收我做徒弟也是一种安排？”

“可以这么说。”

柳时卿的脑子像被敲了一般嗡嗡作响，如果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她每日的努力又算得了什么？

突然有些讽刺的意味袭上心头，她突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卿儿，人有三生三世六道轮回，可人也可以通过修行跻身仙界。此前你也知道，我们这个时代是人族，妖族，仙族的混居。可就算有仙族人在此也只是一般的仙族，真正的天界上神是不可能生活在这的。”

“不错，我此前就知道皇上并非常人，不然你的血也不会救我和安安于水火之中。可我实在没想到我们居然都是天界之人！”

“朕…”

“好了，你别再说了，我想回去静静。或许知道太多反而没了意思，就到此为止吧。”

“卿儿…”

“皇上还是皇上，不是吗？上世之事已经过去，先把这世走完才是要紧。”

“卿儿能如此想，朕很欣慰。”

“纵使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可我还是有了安安，我对她的感情并无惨杂半分虚情假意。”

“朕知道。”

“今日皇上就当我从未来过，这世间纷扰真真假假犹如镜中水花。可我们，从来都不是局外人。”

“是。”

“皇上先歇着吧，我先回宫了。”

拖着沉重的步子，柳时卿坐轿辇回到文德殿。

邱姑姑见她回来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敢上前去问询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用了半日消化了这些事情，柳时卿决定不再纠结。

过去的事只能代表过去，现在和未来才是她该考虑的。

“姑姑，让飞伦飞鸽传书给我师父，传师父速速回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