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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礼闲话

作者:清居散人 | 分类:历史 | 字数:23.8万

第九章 王大户逼疯烟花女 小慧兰避祸半山屯

书名:荣礼闲话 作者:清居散人 字数:7161 更新时间:2024-10-11 11:13:31

第九章

王大户逼疯烟花女   小慧兰避祸半山屯

闲文:阴风鬼出没,狼嚎震山精。魑魅协魍魉,群魔舞妖兵。今朝逢国难,何处见中兴。

话说黄涛见到黄靖伦,惊喜异常,大叫快快抓捕共产党。

“谁是共产党,在哪”?黄靖伦问道。

黄涛急促道:“就是杂货铺老板杨永清,前天把我和你婶娘一起抓住,关在一个地窖里,今天是要杀了我呀,幸亏你来了”。

二人边说边下山,直奔杂货铺而来。

杨永清的杂货铺,一把火烧个精光,只剩下残垣断瓦,余烟未尽。

黄靖伦道:“都烧光了,叔,怎么办”?

黄涛见状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突然说道:“还有地窖,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叔,你还能记得地窖在什么位置吗”?黄靖伦问道。

“这个,当时我们都被蒙了脸,什么也看不到啊”黄涛无奈的说道。

“没关系,叔。”黄靖伦道:“如今我是这乌拉镇警察所的所长,这一片都归我管了,这件事情我会慢慢调查清楚的。不过指控杨永清是共产党的事情,舅舅千万别和别人提起,否则我们现在无凭无据,会落个谎报军情之罪,个中厉害,叔想必很清楚”。

黄涛说道:“是,是,一切全凭贤侄做主”。

黄靖伦说道:“婶娘,叔,你们也很劳累了,不如先到警察所休息,再做计议”。

二人说好,一行人奔警察所而来。黄靖伦一声吩咐,整治酒席给叔婶压惊,席间黄靖伦道:“叔,此后有何打算哪”?

黄涛夫妇四目相对,都低下了头,是默不作声。黄靖伦明白,笑道:“叔有什么打算,不妨直说,如有难言之隐,侄儿可以代劳”。

“那敢情好,婶娘先行谢过”,黄夫人急道,生怕错过了时机。

黄涛还要说话,黄靖伦摆手道:“叔,跟我就别客气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起,洗漱已毕,用过早点。黄涛、黄靖伦叔侄二人望成怀县城进发,一路鲜见行人,黄靖伦纳闷,进得县城气氛更加不同寻常。家家关门闭户,偶有狗吠之声传来,伴随着凄惨的哭声,顿感心头十分压抑。黄靖伦知道,可能出大事了。

随即黄靖伦改变了主意,对黄涛说道:“叔,你先到我的宿舍稍等,待我探明情况,再行定夺”。

黄靖伦虽然调职到乌拉镇任所长,但在县城的宿舍还给保留着,没人敢占用,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个小院套,正房两间,独门独院,虽然简陋了点,但住还是可以的。安顿好黄涛,黄靖伦直奔警察署。

且说纳嫆这些天心绪不宁,脑海之中老是回响着那句:“沧桑风雨不归路,再见江湖草上飞”。世刚和慧兰见母亲精神异常,也是寸步不离,小心侍候。

当晚,刘玉归家,家人刘全把老妇人的情况略说一番,刘玉心下会意,拍拍刘全肩膀,径直奔后宅而来。

给母亲请安已毕,对母亲言道:“母亲,儿见您老这段时间精神恍惚,应是思虑过重,我看不如去庙上烧香,许个愿,了却心事,岂不更好”。

纳嫆见刘玉说的有理,便吩咐刘全准备器物,择日烧香许愿。纳嫆心道:和叔于我刘家有恩,许愿不可造次,需沐浴更衣斋戒三日。转念一想不如做身新衣以示郑重。

主意已定,第二日早起,洗漱已毕,用过早点。纳嫆道:“世刚、慧兰,你三姑上次来,说天顺绸缎桩新进了一批料子,质量、花式还不错,咱们去看看,挑选挑选”。慧兰自是欢喜,世刚一向孝顺,随即那嫆带一双儿女世刚和慧兰,直奔“天顺绸缎桩”。选好布料,量好尺寸,定下取成衣时间,三人出得门来准备打道回府,迎面正碰上王义。

王义一见慧兰,目不转睛。“哟,小美人,标志的很那”。说着话,便上前动手动脚。世刚一见连忙当身在前,喝道:“住手!你们是干什么的,啊!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世刚理直气壮。

“哟嗬”,王义满不在乎的说道:“你是哪跟葱,啊!看见没有”,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在世刚面前,狂妄说道:“大日本皇军布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征集本县的姑娘到慰安所,为皇军服务”。

世刚也不问慰安所是什么东西,大喝一声道:“闪开,休要惹恼了小爷,叫你好看”。

王义一听火往上撞,一挥手身后一帮人呼啦一下围住了纳嫆母子三人。

原来王彪自从花贵失踪之后,闭门不出,苦思冥想。自己一生的心血,都将付之东流,委实不甘心。想自己在大王村呼风唤雨,风光无限,如今在县城寄人篱下,滋味不好受啊。田百万虽说是自己的儿女亲家,但人家有,不如自己有,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自己虽然开了一家烟馆,但并不理想,本以为也开家妓馆能得到亲家的帮助,谁知这个田百万说了,妓馆你不能开,别的你干什么都行。怎么办?

王彪正在苦思冥想,黄四求见。

两人分宾主落座,黄四皮笑肉不笑道:“呵呵,王老爷,一向可好”。

王彪一看黄四就烦,没好气的说道:“烦着呢”。黄四笑道:“有好事要告诉你,你听了就不烦了”,黄四故意卖个关子,停住看了看王彪。继续说道:“皇军有意让王老爷出任侦缉队队长一职,不知王老爷可愿意呀”?

王彪一听,正中下怀,这侦缉队队长权力不小,一来可以替豹儿报仇,二来可以借此发财,一举两得,正和森连不谋而合,当下答应。

随即王彪命令王义全县城张贴通告,大意是全县的妓馆逢二抽一,统统到慰安所为大日本皇军服务。

就这一纸通告,全县炸了锅。王彪利用手中的侦缉队,封锁全城,先是挨家抽取,不服从者,按通共论处。小的妓馆不敢惹呀,只能乖乖交人,可苦了那些烟花女,卖身不说,如今恐怕命都难保啊。一时间哭声震天,整个县城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王彪虽然这么干,但心里清楚,事情也不能做绝,因此田百万的那两个妓馆春宵楼、春香楼没有动,他在等田百万上门。因此王彪又出一个布告,这个布告的内容更加令人震惊。

大意是说呀,慰安所目前招募的慰安妇,数量还不够,那么接下来,要对全县城15—25岁之间的年轻姑娘统统登记造册,随时为大日本皇军服务。

此消息一出,有闺女的人家如五雷轰顶啊,整日以泪洗面毫无办法。

已经被抽进慰安所的烟花女,有四五个因忍受不了非人的折磨,自杀了”,整个县城笼罩在极度的恐怖之中。

王义狐假虎威,围住了纳嫆母子三人,世刚哪受过这个气呀,不由分说,和王义几个手下动起手来。慧兰吓的华容失色,老太太也气得浑身哆嗦。

正当此危机时刻,刘玉飞马赶到,分开人群,“啪啪啪”就是几鞭子,王义的那几个手下立刻鬼哭狼嚎般闪躲一旁。

王义一看愣住了,抬手一指问道:“你是谁”?话音未落“啪”一声鞭响,正抽到王义那根伸直的手指上。“哎哟,疼死我也”。

刘玉大声说道:“我姓刘名玉,正南区警察署长”。王义一听吓了一跳:“小的有眼无珠…”。

刘玉怒道:“滚”。几个家伙屁滚尿流而去。

刘玉安慰娘亲和世刚、慧兰一番,护送回府后,径直来到县府找森连问话。

“司令官阁下,那王彪是个什么东西,借着给皇军筹建慰安所,随便在大街上强抢民女,把整个县城搞的人心惶惶”。

森连见刘玉怒气冲冲,轻描淡写的说道:“刘桑,请坐,慢慢的说”。

刘玉这次是铁了心,绝不再为日本人做事了,哪怕是表面上的。所以干脆不理森连的话茬,继续说道:“更可恨,就在刚才,竟然对我妹妹无理。司令官阁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森连见刘玉如此说,铁青着脸道:“慰问大日本皇军,是市民的职责。大日本皇军,辛苦大大的”。

刘玉一听这话,怒火中烧,怒道:“我身为警察署长,竟然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这警察不当也罢”。说罢,把帽子狠狠摔在地上。

“八格牙路”,森连也发火道:“来人,把他绑了”,即刻进来几个宪兵,为首小野小队长命人把刘玉捆了个结结实实。

森连一挥手,道:“禁闭三天”。刘玉被押进禁闭室。

宪兵小队长小野道:“司令官阁下,刘玉狂妄自大,冒犯皇军,应该予以重罚,仅仅禁闭,太便宜他了”。

森连看看小野说道:“小野君,你的,政治的不懂。刘桑的舅舅,现在是满洲国的商务部长,得罪的不要,利用大大的”。

言罢,叫上王彪、王义二人,好言安抚,说道:“王桑,你的,皇军朋友的,大大的。慰安所的,加快筹建,但要主意影响,大东亚共荣圈的,共荣共存,你的明白”。

二人点头哈腰,回去筹建慰安所不提。

却说黄靖伦来到南道区警察署,刘玉正是禁闭结束,刚刚放出来,正在闷坐。见黄靖伦到来,连忙招呼,兄弟二人落座之后,黄靖伦问道:“玉哥,怎么回事,我一回县城,就发现气氛不对”。

刘玉叹了口气,说道:“兄弟,你是对的,可惜你的道路我走不了啦,真羡慕你呀”,话锋一转,继续说到:“兄弟,这警察我不想做了,已经跟森连提出,森连也表示同意,但要找到人选,才能放我走”。

“玉哥,怎么回事”?

刘玉如此如此说了一遍,恨恨不已。听到此处黄靖伦咬碎钢牙,暗骂一句这个天杀的,早晚收拾他。

“玉哥,如此一来,慧兰妹子危险了。王彪一定不会放过你,我看应早日送出城外,暂避一时”。

“出城去哪儿啊,南岗村已经被日本人占了,无处落脚呀”,刘玉暗自摇头。

“玉哥,去我那,先到乌拉镇躲一躲,再从长计议”,黄靖伦说道:“起码现在乌拉镇我说了算”。

“靖伦那,乌拉镇和成怀县城也不算太远,日本人说到就到,躲不了几天那”

“这样,玉哥,先出去,城里太危险了,然后再想办法”。黄靖伦说道。

“好吧,也只好如此了”。刘玉回道。

“嗯,就委屈妹子一次,让她扮成我的跟班一起出城,不会引起怀疑”。黄靖伦继续说道:“玉哥,然后你假装陪舅妈去药王庙烧香,祈求平安混出城,咱们汇合后,再做计较”。

“好的,就这么办吧”,刘玉回道。

“玉哥”,黄靖伦话锋一转道:“我带回一个人”。

“什么人”?刘玉不解的问道。

“这个…”黄靖伦慢条斯理还卖了个关子。

“兄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哥给你参谋参谋”,刘玉说道。

“是这样,昨天我去乌拉镇履职,碰到了我的叔婶二人”。

“哦”!刘玉深感意外,说道:“他们两个在日本人进城之前不是已经逃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黄靖伦把以往的经历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我二叔还想回来某个差事,请玉哥帮忙成全”。

“欧”,刘玉长吁了一口气,心想原来在这等着我呢,便道:“如此正好,黄涛原也是做过署长,此番正好接替我的位置,我也好脱身”。

刘玉叹口气继续道: “将来见到我三姑,也好说话,否则…”刘玉还没说完 ,“谢谢玉哥”,黄靖伦连连道谢。

单表慧兰,那日自受到惊吓,着实不轻,连日来都在睡梦中惊醒,没办法只好叫丫鬟陪床壮胆。

老太太纳嫆也是愁眉不展,无计可施。一家人唉声叹气,就连空气也似乎都凝固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一扫而空,人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出事来。

家人刘全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悄悄叫小三子在府门守望,老爷回府即刻禀报。

刘玉自从和黄靖伦一席话,心中豁然开朗,和黄靖伦一道来到黄靖伦的宿舍,看望黄涛夫妇。黄涛夫妇一见刘玉上门,心下忐忑惶恐,双双站起,十分拘谨,连手放在什么位置都觉得不自在。

刘玉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心想:当初怕我连累,现在心中有愧。“呵呵,黄叔,别来无恙”。

黄涛夫妇赶紧施礼,不知说什么好,只拿眼睛看过黄靖伦。

黄靖伦笑道:“叔婶不必客套,玉哥不是外人,事情已经办妥了”。

黄涛夫妇闻言,喜出望外,连声称谢。

刘玉正色道:“黄叔,此番你能官复原职,要谢,应谢谢靖伦兄弟,是他一力保举。”

“是是,你们都是恩人”。

“好了,好了,黄叔,客气话就不要说了”,刘玉打断黄涛道:“事不宜迟,现在我就带你去见森连,以免夜长梦多”。

黄涛夫妇安顿好后,刘玉总算是放下心来,一边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一边往刘府而来。

小三子眼见老爷回来,急忙禀报。刘全亲自出门迎接。

“老爷你可回来,家里全乱套了”。

刘玉心里明白,点点头,径直奔后宅而来,刘全、小三子紧跟而入。

“娘,我回来了,给您老请安”。刘玉一进门就给母亲磕头。

“快快起来,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弄这些礼数”。说着话用手相搀,家人看坐,刘玉坐下说话。

“娘,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咱们如此如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玉儿,那日本人能放过你”?

“放心吧,森连不敢把我怎么样”。

纳嫆见刘玉如此说,心下稍安,说道:“玉儿,叫玲芝到我房间来”。刘玉不解道:“娘…”。纳嫆摆手道:“不必多言” ,刘玉只好前去请夫人。

魏玲芝正在房间等候夫君,刘玉推门而入,连忙站起道:“世荣,累了吧,早些安歇吧”。

“玲芝,娘亲叫你到她房间,有话要和你说”。

“哦,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呀”?

刘玉说:“我也不清楚,过去就知道了”,说罢,夫妻二人来到纳嫆的房间,老太太连忙招呼,把玲芝拉在近前坐在身边,左看右看,摸起玲芝的双手反复抚摸。把玲芝看到满脸羞红,道:“娘,叫儿媳前来,有什么事要嘱咐”?

纳嫆长叹口气,说道:“明日分别,不知还能否再见,玲芝呀,你嫁到我刘家,也没有享到福,跟着我们到处奔波,苦了你了”。

“娘…”玲芝欲言又止,禁不住掉下泪来。

纳嫆转头道:“玉儿,你慧兰妹子受到惊吓,你去看看她吧”。

“好的,娘,你们也别聊太久,早些休息”,刘玉说道:“我这就过去”。

“玲芝”,纳嫆紧拉着玲芝的双手说道:“我们刘家几经奔波,如今分别,为娘也没有什么送你的”,说着话,抬手把左手腕上的一只祖母绿翡翠手镯退了下来,继续说到:“这对祖母绿翡翠手镯是我父亲送给娘亲的信物,听娘亲说,这还是宫里的物件,当年赏赐给父亲的。现在送你一只,就如我还在你身边一样”。

“娘”玲芝惶恐道:“这对手镯从未分开,如此贵重的物件,还是娘留着吧,玲芝万万不敢接受”。

纳嫆握住玲芝的右手,把手镯戴在手腕上,说道:“玉儿就交给你了,灵芝呀,多多保重”。说罢落下泪来。

慧兰正在房间闷坐,王义的丑恶嘴脸在脑海之中一直挥之不去。

“慧兰,睡了吗,是我”,刘玉一边敲门一边叫道。

慧兰懒得搭理,坐在那里胡思乱想,越是这样,刘玉越是着急,叫道:“慧兰,你没事吧,开门那”。

慧兰起身打开房门道:“大哥”,转身回房。

“慧兰那,妹子,哥知道你心里烦,早晚给你报仇。但眼下我们必须如此如此,才能保证你的安全”。一顿开导,见慧兰情绪渐安,说道:“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刘玉出得慧兰房间,吩咐刘全如此如此,下去准备不提。

刘玉回到房间,玲芝说道:“回来了,世荣,你看,娘亲把这么贵重的物件送给我一只,可是…”。

刘玉捧起夫人的双手,笑道:“很好看,这玉镯子配在你的手上,正合适”,玲芝待要说话,刘玉道:“娘亲早就说过,给你留一只手镯,只是没有适当的机会,老人家可能觉得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你就收着吧”。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黄靖伦到了刘府,给大娘请安已毕,言道:“大娘,早些上路,以免有什么变化”。

纳嫆知道,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真是有些舍不得呀,三步一回头由丫鬟搀扶着一起上了马车,小三子一声“驾”!跟在刘玉的马后出发了。

刘玉一行直奔南门,守门的伪军和侦缉队一见是刘玉,不敢阻拦。就这样刘玉一行大摇大摆的出了成怀县城, 一路车马颠簸奔乌拉镇而去。

正行之间,后面一队警察追了上来。刘玉勒住缰绳原地等候,功夫不大,追到近前,却是黄靖伦和他的随从。两人相视一笑,并马前行,警察队伍之中两人屈身前往马车旁齐声道:“孩儿给娘亲请安”。老太太一听,原来是一双儿女世刚和慧兰,两人都穿着警察的服装混出城来,老太太心下稍安。

来到乌拉镇,黄靖伦将一干人等安顿妥当,来到院中说道:“玉哥,今日车马劳顿,早些休息,明日咱们在计议”。

“睡不着啊,兄弟”,刘玉道:“想我刘家,几世漂泊,历尽艰辛,虽说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但一家人在一起过几天安稳日子,我也没有太多奢求,可是眼下我们一家要各奔东西了,什么时候再聚在一起,那也说不定了”。

黄靖伦疑惑道:“如今你已经辞去官职,这不正好和家人在一起找一个去处,安享天伦吗”?

刘玉叹了口气说道:“靖伦那,你有所不知,森连十分阴险,虽然答应我辞官,也同意我送走家人,但是我本人必须在成怀县城,否则就要杀个鸡犬不宁”。

黄靖伦吃惊非小,这个森连果然老是个老狐狸,留住玉哥,那所有的事情还是抓在森连的手中,说不定还耍什么花样。

“玉哥,那你怎么打算”。

“还不知道,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靖伦那,后天是庙会的日子,我想陪老娘去逛逛庙会,恐怕这样的机会,以后也不会有了”。

“好吧,我多加人手,保护大娘”。

乌拉镇的庙会,非平常的大、小集市可比,附近十里八村的男女老少都来凑热闹。做买的做卖的、抽签算卦的、上香还愿的、打把式卖艺的、吹糖人耍猴的、拉洋片卖洋烟的,大头人、踩高跷扭二人转的,五花八门热闹非凡。

有拜药王庙求药治病的,有拜关帝庙求保平安的,有拜玉皇阁求多子多寿的,是人生鼎沸、喧闹异常。

随着 “冰糖葫芦”,一声叫卖,把逛庙会的人们引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世刚、慧兰还没见过这个场面,顿感眼睛不够用了,东瞅瞅、西看看,喜不自禁,暂时忘却了逃离县城的烦恼。

“哎,世刚哥,你看那边还有耍猴的,呵呵呵,好玩”。

一转眼,又看到拉洋片的,慧兰问道:“世刚哥,那是什么”?

“拉洋片”,世刚回道。

“什么是拉洋片”?慧兰问道。

“哦,这个,这个…”刘世刚这个这个半天,也没说清楚。慧兰这个急呀,直跺脚。

刘玉见状,笑道:“你们两个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话来到拉洋片跟前,刘玉问道:“这洋片能不能看呀。

拉洋片的老板说道:“当然能看,长官,要不要看呀”。

刘玉丢出一枚袁大头说道:“两个人看,够不够啊”。

老板欢喜连说:“够用够用,还要找你散银”。

“哈哈哈”刘玉笑道:“不用找了,让他们看个够”。两人欢天喜地、边看边说个不停。

“二哥,你看那个小人还能翻跟头,哈哈,真逗”,慧兰饶有趣味的说道。

“妹子,好看吧”,世刚说道:“我也是头一次看”。

刘玉和黄靖伦一左一右保护着老太太纳嫆,小翠搀扶着纳嫆不紧不慢的边走边看,黄靖伦的随从今天都换上了便装,紧跟左右不离。

正走之间,忽听有人叫道:“刘玉大哥,刘玉大哥,好久不见”。

刘玉寻声找过去,一看喜出望外,原来是他…

毕竟刘世荣遇见何人欢喜非常,且听下回分解。

有道:一世英名值几何,烟云散尽空余波。错念人生转瞬逝,疑回幻梦叹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