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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礼闲话

作者:清居散人 | 分类:历史 | 字数:23.8万

第十一章 日伪军疯狂大扫荡 小慧兰下嫁孙大成

书名:荣礼闲话 作者:清居散人 字数:7394 更新时间:2024-10-11 11:13:31

第十一章

日伪军疯狂大扫荡 小慧兰下嫁孙大成

闲文:纷纷冬雨入骨寒,青雪躯污化泥残。暖阳一粒微风过,春梦未知遇何年。

话说成怀县城森连司令官,为筹建慰安所费尽心机。如今正在紧要关头,召集人手研究如何加快筹建,小野来报大事不好。只见小野押上一人,扑通跪倒,哭道:“太君,不管我的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太君”。

森连气急败坏,喝道:“你的,王义的是”?

“是、是、是”,王义战战兢兢回道。

“你的,哭的不要,实话的,说”。

“太君,事情是这样的…”王义缓了缓神说道。

“黄涛勾结共产党游击队,杀了我家老爷,把小的打晕,从地道逃跑了,并且还把抓起来的那些姑娘都带出城”。

“嗯”森连听罢问道:“你的,怎么知道是黄涛的,勾结共产党”?森连怒问:“说,假话的,死了死了的”。说着话拔出战刀,放在王义的脖子上。

王义浑身哆嗦,语无伦次:“太,太,太君,小的,小的”。

森连怒级,手上加力王义的脖子见了血痕。王义大叫道:“太君,我家假山下面有个地道,直通城外,黄涛就是从地道跑的”。

“你家为什么要挖地道,良心大大的坏了”。

“不是这样的,太君,我家老爷买这所宅子也不知道有地道,是宅子的原主人带来了共产党游击队和黄涛勾结,杀死姥爷的”。

“嗯,去你家的看看”。

森连带人直奔王彪家中不提。

原来吴钊、杨永清等挖地道直通关押少女房间的外墙,正是午夜十分,悄悄包围了房间。

里间关押着二十几个姑娘,外间两个警察在看守,一个道:“张哥,这么多姑娘关在这,说是要给日本人做慰安妇,这他妈的是人干的事吗?”

“是啊”另一个说道:“兄弟,咱们这叫什么,这叫助纣为虐”。还别说这位张哥还有点文化,成语用的不错。

“张哥,那你说,咱们以后是不是也得被骂成汉奸那”?

“什么以后,现在就是汉奸了”,老张气愤的说道:“都怪小眼镜,非跟着姓黄的,要我早就不干了”。

“那干什么?张哥,怎么说也得吃饭那”。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真后悔当初没跟着游击队上山”。

“小点声,张哥,被人家听到不得了啦”。

“呸,怕个屁呀!”

两人正牢骚着呢,根本不知道已经被包围了,杨永清带头第一个冲进房间,大喝一声:“不许动,我们是共产党游击队”。

警察老张乐了,两人乖乖举手投降。跟随吴钊、杨永清等人一起把二十多名姑娘从地道护送出城,有亲投亲,有友靠友。也有愿意跟随吴钊参加游击队的, 杨永清出地道前,为阻止追兵,在地道中埋了拌雷。

黄涛发现看守和被关押的姑娘被救走,沿着地道追赶,不想踏中拌雷被炸伤埋在土里动弹不得。

森连等人赶到王彪家中,见王彪果然已死于非命,森连无心关注王彪死活,命王义带路进入地道,发现了黄涛,见黄涛还有口气,恼怒只余,下令把黄涛押回县公所审问。

黄涛虽然害怕,并不承认勾结游击队,愿与王义当面对质。森连气急败坏,无心分辨真伪。

忽然森连想到黄涛乃刘玉举荐,莫非有什么缘故?想到此下令先把黄涛夫妇关押起来,好生看管,回来再处理他们。

转头问道:“黄桑,你的知道刘玉的,现在什么的干活”。

黄四道:“司令官阁下,我知道刘玉在干什么,他目前在北郊市场卖搓衣板”。

森连一阵疑惑道:“什么的干活?搓衣板的干活”?

“是的,司令官阁下”,黄四说道:“是北郊警察所长小眼镜说的,那里是他管辖的片区”。

“哦”,森连若有所思,继续说道:“黄桑,你的带路,大大的,小眼镜的,找刘玉的干活”。

森连、黄四一行乘车来到北郊找到小眼镜,说明来意,小眼镜带路径直奔北郊市场而来。

北郊市场是一个自发的农贸市场,大多是周边农民自家种的农作物,换点散钱,购买些针头线脑、盐巴、粗布等日常用品。也有城里坐商,经营一些五金杂货、餐馆、茶馆、烟馆、妓馆、大车店、布匹百货等,应有尽有。

森连等一行在小眼镜的引领下,于做买的做卖的人群之中穿行,人们见有日本人都纷纷躲避。时间不大,来到一个地摊前,正是刘玉卖搓衣板的位置。

这搓衣板有讲究,首先是选材,质地不能过硬也不能太软;其次就是做工,即美观耐看,又要经济实用。

刘玉做的搓衣板,那是精选的柏木及椴木,这两种木材是制作搓衣板的上选材料,再辅以精雕细刻,美观大方。

一般柏木会制成两面带有波浪沟槽的搓衣板,粗槽的洗厚衣服及床单等大件衣物,细槽的洗薄料单衣。

沟槽按下料的长度一般开20—30个,两头留有约16公分光面,讲究品牌的会在此处刻上制作者的标记,刘玉的搓衣板就刻有“刘记”二字。

而椴木制作的搓衣板,区别就在于单面开槽,留下一面光面,用于那些难以搓洗的衣物刷洗之用。

然而森连一行却没有见到刘玉,摊位上是临摊摊主帮忙照看,小眼镜问道:“刘玉怎么没来”?摊主说道:“刘玉大哥被人打了,在家养伤”。

“什么的干活?”森林回头看向小眼镜问道:“什么人的,大胆敢打刘桑”。

小眼镜忙说道:“是黄署长带人打的,好多人可以作证”。

“嗯,去他的家的,看看”。

小眼镜头前带路,直奔刘玉住处。

再看刘玉,风吹日晒之下,头发蓬乱,面色沧桑黝黑,身穿夹衣,满是灰尘,早已没有了大美人的风采,此时正合衣倒在土炕上,闭幕养神。

森连来到刘玉的小院,黄四敲门道:有人吗?

魏玲芝款步来到院门前问道:“谁呀?”

“皇军森连司令官前来看望刘署长”黄四尖着嗓音说道。

魏玲芝打开院门说道:“我家先生病了,不能出门迎接,还请司令官海涵”。说罢,侧身礼让。森连大步进入内室,只见刘宇躺在土炕之上,面容憔悴。

“你的,搓衣板的干活,刘桑”。森连忍不住问道。

刘玉睁眼看了看,“是的,我也要生活呀”,口里念道:“这屋子里都是我自己制作的搓衣板,司令官阁下可以随便挑选一块,做个纪念”。

“嗯”森连一挥手示意黄四挑选,继续说道:“刘桑,你的好好养病的干活,打扰的不要,告辞”。

“不送”。刘玉随即闭上眼睛。

森连回到司令部,命王义全县搜集搓衣板,此时王义已就任侦缉队长。

森连把王义搜集来的搓衣板,和刘玉送的一一对比,最后得出结论:不同款的搓衣板很多刻有“刘记”字样。

“嗯,难倒刘玉这个家伙,真的做起了搓衣板的生意”?森连将信将疑,先不管他。

下令宪兵队长田中守城,韩久、徐亦成协助。自大狱中提出黄涛夫妇,狞笑到:“你的私通**放走慰安妇,其罪一,不问情由殴打刘桑,你的忘恩负义,小人的干活,其罪二”。

黄涛此时吓得体似筛糠,惶恐的说道:“太君饶命,饶命啊,太君”。

“你的,男人的不是,死了死了的”,森连下令处决了黄涛夫妇,自率大队人马进山扫荡。

且说日伪军出城后,所到之处拉壮丁、抢姑娘,罪恶滔天。如有反抗一律烧光、抢光、杀光,县城周边村庄被夷为平地的不计其数。老百姓流离失所、哭声震天,拖儿带女四散奔逃,倒毙于田间、路边者数不胜数,那真是十室九空、哀鸿遍野。

这一天森林率队来到乌拉镇,打算短暂修整,再去清剿姥爷岭。黄靖伦早在警察所外率队迎接,满脸堆笑道:“司令官阁下,辛苦大大的,警所的休息”。

“呦西,黄桑,你的,朋友大大的”。

“司令官阁下,小小乌拉镇,不比县城。这里的东来顺酒庄,地道的关东菜,口味大大的,请司令官阁下赏光,咪西咪西的”。

“呦西”,森连一路颠簸已经十分疲惫,下令大队人马庙会广场安营 ,自己随黄靖伦前往“东来顺酒庄”。酒菜用过,众人纷纷找地方安寝不提。

单表黄四,这几日跟随森连也是累的不轻,黄四本就是一个文人,车马劳顿身体有些吃不消。加上晚上吃了些酒,这肚子就不争气,叽里咕噜乱叫不停,四处找茅坑不见。径直去往那黑乎乎的小树林而去,解裤子蹲下出恭,稀里呼噜一顿,哎呀好舒服啊。正自惬意,突然感觉脖子一紧,连忙用双手拉,就这样没蹬几下就见阎王去了。

第二日天明,森连寻找黄四不见,下令小野四处查看,终于发现黄四被勒死的现场,大发雷霆,命令黄靖伦必须捉拿凶手归案,待扫荡归来,森连要亲自审讯,说罢挥军直奔姥爷岭。

黄靖伦领命侦办黄四被杀一案,却暗里派人替黄涛夫妇收尸下葬,寻找失踪独子,派人护送至“强威武馆”栖身不表。

这一日鬼子疯狂扫荡的消息传到半山屯,纳嫆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慧兰也是终日以泪洗面。

孙老三见状,对纳嫆说道:“他婶,眼下兵荒马乱,这日本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到半山屯,刘玉大哥又不在身边,慧兰姑娘的事情还是早做打算才好”。

纳嫆正焦头烂额,说道:“三兄弟,有什么好办法,帮我想想,在这里我是一点辙都没有了。你说,玉儿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真是急人那”。

孙老三说道:“事不宜迟,眼下只有给慧兰姑娘找个人家,才是上策”。

“这匆忙之间,上哪去找人家呀,况且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家呀,不了解的人家也不放心那”,说罢唉声叹气。

孙老三嘿嘿一笑道:“他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当不当讲的”,纳嫆急道。

“是这样,他婶,这个人,你认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三哥,你的意思是…”

“对,他婶,这绝对知根知底,就是委屈了慧兰姑娘。不过我这个侄子绝对是过日子的能手”。

“哎呀,他三哥,这个事情我还要问问我家慧兰那”。

“也好,我回去也问问我二哥”孙老三说道:“没问题的话,就说动我五婶来提亲,五婶是全科人儿,保证大吉大利”。孙老三说走就走,这一去自有定数。

却说孙大成,在孙家三兄弟排行老二,大哥孙大威,二哥孙大成,老三孙大海。孙大威早已成婚,育有两子,孙文仁、孙文义,文仁三岁,文义刚满周岁。

孙大成一心务农,庄家地里的活计没有拿不起来的。平时少言寡语,是全村有名的瓜把式。

这日大成正在地头耨农家肥,孙老三找到这里,大叫:“大侄子,大侄子,大喜事”。

孙大成抬头见三叔大呼小叫的奔来,说道:“三叔,有啥喜事这么高兴”?

“大侄子,绝对是大喜事,你猜猜看”。

“猜不着”,孙大成木讷地说道。

“大侄子,跟你直说吧,反正你也猜不到”,孙老三直言道:“就是从城里来的那个刘姑娘,你知道吧”。

“知道,咋地了”。

“还咋地了,你就说人家好不好吧”。

“好不好,和咱有啥关系,一看你就咋乎溜逗地,没一句踏实话”。

“大侄子,你咋这样说话呢?我是为你好,你知道不?我都和那边说好了,赶明儿个,说动五婶去给你提亲”。

“什么什么,给我提亲?三叔啊,你可别乱来呀,那是不可能的事”。

“咋着?有什么不可能的,人家不好啊”?

“没说人家不好,是咱不好,人家城里人,还是要回城里的,我的三叔”。

“回城里,还回啥呀。城里都让日本人占了,到处抓年轻姑娘,大侄子,你知道不?刘家姑娘为什么放着城里不呆,大老远跑到咱这里呀”?

“听说是跑日本人”。

“这不结了,如今日本人闹得慌,刘家婶子着急,所以你就有机会喽”。

“三叔,听你这话,怎么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呢”?

“说什么,大侄子,这叫两好尬一好,行了,不和你说了,我去找五婶给你提亲去”,说着话一溜烟跑远了。

“别乱说话…”孙大成最后这一嗓子送到孙老三的耳边,孙老三笑着回头看看,就没影了。

一切都那么突然,又顺理成章,没有轰轰烈烈的排场,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宴席。在五婶和纳嫆的主持下,孙大成和刘慧兰结婚了,进入洞房的刘慧兰就像做梦一样,把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交给了一个认识没几天的陌生人。这个陌生人即将陪伴自己今后的生活,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刘慧兰没想过,也没法想出来。结婚之前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平常的琐事都有丫鬟小翠打理,如今要自己动手了,这一年刘慧兰24岁。迷茫的刘慧兰,服从了命运的安排,成了地地道道的村妇,平常穿的丝、缎都变成了压箱底的物件。从此粗布衣裳着身,素面朝天,脂粉、首饰统统埋进记忆深处,成为永久的叹息。

日本人终究没有能进入到半山屯,这里的人们是幸运的,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终于有一天,刘玉又骑着他那匹高头大马,来到了半山屯,只不过这次没有随从,只是一人一骑独自前来,他是来接母亲和弟弟、妹妹回城的。

当得知妹妹已经嫁给了孙大成,弟弟也出去做事了,愤怒之下怒喝道:“他们两个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纳嫆慢慢的说道:“为保住你妹妹的清白,没办法只能如此,当时日本人闹得凶”,顿了顿继续说到“刚儿也老大不小了,不能老是跟在我身边,我怕误了刚儿的前程”。

刘玉看向天边的晚霞,泪水涌出眼眶,是啊,能怪谁呢?当时自己不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嘛,只是苦了妹妹,误了妹妹的一生啊。

刘玉安慰了妹妹,接上母亲回城里去了。慧兰顿感一阵空虚,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看不到尽头,人生的路啊,在哪里?

纳嫆回到了成怀县城,并没有回到原来的老宅,而是住进了刘玉的小院。刚安顿好没几天,刘玉就把纳嫆带到一栋崭新的四合院,里面家居用度一应俱全。

纳嫆疑惑道: “玉儿,你不是已经不做署长了嘛,怎么还这样铺张”?

“娘,这不是我弄的”刘玉道:“这是世刚弄的”。

“你是说刚儿”?纳嫆疑惑道:“刚儿怎么会有这许多钱,他在哪”?

“这个,待会您问他吧”。

“要问什么呀”,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哦,刚儿,是你吗”?

“娘,孩儿给您请安”,随着话音,一个高大英武的年轻军官出现在纳嫆面前。“你,你,你这是…”

“娘,你还不知道吧,日本人垮台了,我是代表国民政府来接收成怀县城的”,说着话,原地转了两圈说道:“怎么样,这国军的军装帅吧,美式装备”。

“臭美吧,你”,纳嫆说道:“赶紧脱下来,至少在我面前别穿”。

世刚刚要说什么,刘玉抬手道:“听娘的,啊”。

“好,这个我不勉强你”,纳嫆继续说道:“刚儿,你怎么就成了国民党了,还军官,说,怎么回事”?

“娘,是这样的”,世刚说道。

原来刘世刚不甘心就这么在家呆着,浪费了时间,也辜负了青春。刘世刚雄心勃勃,要干一番事业,所以和娘亲申请要到外面去看看,本来想先去看看哥哥,但是路上突遇变故,结果改变了人生。

世刚悄悄出了半山屯,打算到县城和哥哥刘玉道别,这一日路过乌拉镇,时日已晚,准备找黄靖伦住一晚再走。不想遇到森连大队人马进驻乌拉镇,只好躲在镇外小树林之中,暗地观察动静。见森连的队伍纷纷找地方睡觉去了,正要起身,忽见一个黑影晃晃悠悠朝自己走来,世刚下了一跳,赶紧蹲下,屏住了呼吸。

来人正是黄四,喝晕乎乎,肚子叽里咕噜急于找到排泄的地方,刚一蹲下就是一顿拉,心情一放松,口里禁不住念道:“她妈的,见鬼,一个共产党没见着,嗨,日本人这碗饭也不好端那”。

世刚一听,这是给日本人做事的,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想到这,抽出腰带,三下五除二就把黄四给结果了。拍拍手,从新系上腰带,转身刚要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别动,动就打死你”。世刚乖乖的没动,被人蒙住脸,捆起来带走了。

纳嫆听到此处不禁“啊”了一声,问道:“刚儿,那你怎么样了”?虽然世刚就在眼前,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担忧之心溢于言表。

“娘,没事,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嘛”。“快说,后来怎样”,纳嫆温怒道:“别跟我耍嘴皮子”。

“是娘亲,请听孩儿慢慢道来”。

绑走世刚这伙人,原来是“三青团”的人,他们原本也想抓一个舌头问问情况,忽然发现刘世刚把黄四杀了,怀疑是共产党,所以悄悄绑走。一审之下得知世刚只是恨给日本人做事的人,并不是共产党。见世刚敢作敢为,便邀请世刚加入“三青团”,世刚见说“三青团”也是打鬼子的组织,没多想,欣然接受。

加入“三青团”的刘世刚,果然表现出色,圆满的完成了几次刺杀、绑架汉奸的任务,并一路升任东北抗日先遣团少校副团长,负责协同接收大员接收成怀县城的任务。

其实说是副团长,只是个虚名,出头当打手的料,手下能有百十来个由“三青团”骨干组成的散兵游勇。重点是将委员长在日寇投降后,为快速占领东北,给这些地方武装空投了装备、和给养,还别说,这些装备一上身,还真能虎一阵子,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以为这是国军的正规部队呢。

闲言少叙,现在的成怀县城刘世刚可是能当一半家,大小事情都来请示汇报,忙的不亦乐乎。接收大员忙着清点汉奸资产,肥的流油,没心思管那些闲事。

森连的日伪军刚到达老爷岭,就接收到了日本天皇宣读的无条件投降书。即刻军心大乱,伪军跑了大半,所有日军被命令交出武器,原地等待遣返。绝望的森连,不甘失败,剖腹自杀。

满洲国倒台,奕粘被关进监狱,等待正义的审判不提。

单表秋百威,奕粘被抓,秋百威潜伏的任务即告结束,奉命赶回成怀县城领取新的任务。快到县城地界,秋百威化妆悄悄潜入成怀县城,并没有按照约定到指定的接头地点接头,这一行动冒有极大的风险。但是秋百威决定去做了,就会义无反顾,并且绝不后悔,从他那刚毅的眼神中透出一丝贪婪的神色。

秋百威轻车熟路,进了县城,路过“强威武馆”禁不住内心一动,心想闲时会他一会。想罢拐弯抹角来到县公所,四周打探一番,往下按了按破旧的遮阳帽,闪身消失在街角的巷尾之中。

晚霞渐没,夜幕笼罩了天空,喧闹的县城一下子显得格外寂静,家家关门闭户,街上显有行人。县公所除了两个值班人员,连看门狗都没有一只,更加冷清。

一人道:“兄弟,现在县府就咱俩,真是无聊的很那”。

“是啊,周哥,就咱们命苦,人家都睡大觉去了”。

“兄弟,咱就是干这个活的,没有命苦不苦的说法,我就不信命,只信我自己”,顿了顿继续说道:“远的不说,就说日本人,那时候叫咱来当差,咱说什么都没来,怎么样?现在看出来了吧,不来就对了,否则那就是汉奸”。

“周哥,要不咋说你是哥呢,我蓝毛子就听你的”。

“哈哈,我说蓝毛子,你说你连个大名都没有,你看我这名:周宝中,大气不”。

“宝中大哥,那必须大气呀”,蓝毛子吹捧道:“要不给我也起一个大气的名字”。

“想的美,你以为名字是随便起的啊”?周保中不屑道。

蓝毛子笑道:“周哥,这个简单那,你等着,我打酒去”。

秋百威暗道机会来了,悄悄跟在蓝毛子身后,在蓝毛子买酒买菜付钱之际,趁其不备在酒中悄悄下药,便回去蹲守。

哥俩推杯换盏,喝的晕晕乎乎,周保中说道:“我说蓝毛子,今天我必须给你起一个大名,不为别的,就这酒菜,啊,你说是不是”,周保中舌头有些硬,指了指蓝毛子,蓝毛子咧嘴笑了笑,费力的说道:“那,那是,你是我哥嘛”,说着话蓝毛子想站起来,忽然倒地,人事不省。

周保中笑道:“小样,就这酒量,起,起来,再,再干一个,干一个…”话未说尽,“咕咚”也倒下了。

秋百威知道药力,懒得理他们,直接进院奔森连的办公室而来。

欲知秋百威因何事来此,且听下回分解。

有道:日坠西山如卷席,东洋败退掖残旗。燃欲偷天成痴梦,且看小丑染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