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刘翠兰招待工作组 孙大成荣任瓜把式

闲文：童嬉言无忌，夜入斩龙亭。花前兴雨夜，哪敢笑春风。行家藏不住，一语踏歌行。

话说队长一行来到队部，果然院中有三个人在来回踱步。

队长紧步上前说道：“哎呀，工作组的同志，辛苦辛苦，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您好，您好”，来人也急忙伸手和村长握手，说道：“您是…”。

“噢，你看我这记性，我是书记兼队长，孙大明，幸会幸会”。

“这是我的介绍信，工作证”，说着话，来人拿出证件。

孙大明一边接证件一边说：“咱们屋里聊”。

众人鱼贯而入，落座之后，孙大明接着房间里的灯光仔细观瞧。

原来是市里来的工作组，立马郑重起来，表情也严肃了许多。队委们一见村长脸色，知道事情可能有点大，都禁言静观。

“姜同志，这次工作组来本队，不知有什么任务安排”。

“孙书记，我们此来是要调查一些事情，可能需要些时间，所以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关于工作的内容，我们明天慢慢聊”。

“好，姜同志，那几位同志先住下，文休啊，把几位工作组的同志，带到你家，一定要照顾好”。

队会计孙文休说道：“没问题”。

“慢”，姜志军说道：“刚才那个小伙子是哪家的”？

“哪个小伙子”？孙大明问道。

“就是，我们进村见到的那个，在宣传栏画画的那个”。

“噢，你说孙文礼呀”。

“对，就上他家住吧”。

“好，没问题，二嫂热情好客，好几次工作组都住她家”，回头招呼道：“那几位就跟我走吧”。

“二嫂，来客人了”，孙大明刚一进院，大嗓门就喊开了。

“哟，是书记呀，快进来，正好吃晚饭那，给你来一碗高粱米水饭，还有小葱拌豆腐，酱缸腌的豇豆角”。

“哈哈，二嫂，我吃过了，不过还有三位客人没吃那”，孙大明笑着说道。

“那就赶紧进来吧”，刘慧兰笑着过来，把一众人等迎进屋内。

“二嫂呀，这位是市工作组的姜同志，到咱们队办公，这几天工作组的同志要住在你家”，孙大明回头对姜志军说道：“姜同志，村里条件有限，委屈几位了”。

“没事，孙书记，我们也是从农村出来的”。

“没事就好，二嫂呀，今天几位工作组的同志，就在你家吃，明天我在安排别家派饭”。

“好说，书记”。

“我们带有粮票”，姜志军说着话从笔记本里拿出10斤全国粮票，递了过来。

“不用，不用”，刘慧兰急忙挥手，说道：“几位同志远道而来，还要工作，吃几顿饭算什么”。

“老嫂子，话说的不错，不过我们不能违反纪律，粮票还是要给的”，姜志军诚恳的说道。

“好好，先吃饭”，刘慧兰回头叫道：“文礼呀，过来一下”。

“娘，我哥还没回来呢”，二凤说道。

“去，叫他们哥俩回来，就说家里来客人了”。

二凤应声出门去了。

“我也去”，文智急忙下地穿鞋，边追边喊：“二姐，等等我”。

“这个跟腚浪子，粘住他二姐不放，走哪跟哪”，刘慧兰笑道：“姜同志，你们几位都吃啊，吃好”。

大家都说吃好了，帮忙捡碗收拾桌子。

刘慧兰见状说道：“别麻烦，我自己来吧，你们跑了那么远的路，够辛苦的了”，大凤见状连忙收拾残局。

“嘿嘿，说的是”，孙大成一直静静的听着，并未插话，此时见机说道：“你们先坐，我去看看西屋给你们准备一下铺盖，好早点休息”。

“爹”，文礼刚好进屋，见爹要去弄铺盖，赶紧说道：“还是我来吧”。

进门说道：“咱们又见面了”。

“文礼呀，快进来”，刘慧兰说道：“这几位是工作组的同志，这位是姜同志”。

“我们见过了”，孙文礼微笑着说道：“你们先做，我去看看，铺好被子，咱们被窝里聊”，说罢转身来到西屋，文智正在弄被子，见文礼进来，说道：“这个被子是我的，别打它的主意”。

“好，文智，我知道你心脏，咱们不是有备用的被子嘛”。

“备用的被子只有两条是新的，剩下那两条是旧的”，文智补充说道。

“噢，对了，他们来的是三个人，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不管，反正别打我这被子的主意”，文智执拗的说道。

“好，不打你被子的主意，打我自己的主意，可以吧”，文礼果断的说道。

“那是你自己决定的，不管我的事噢”，文智一半高兴一半戏谑的说道。

“就你是个机灵鬼”，文礼点了点文智的额头。

忽听“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兄弟二人向门外一看，只见二凤捂着嘴跑开了。

“都是你…”文智指着文礼说道。

文礼摊开双手说道：“这，关我什么事呀”，微笑不止。

这天一黑，家家户户都关了灯，躺倒在被窝里扯瞎话。有点墨水的说书讲古，大老粗就只能家长里短的来回倒粪。文礼、文智虽说也是读过书的人，可是如今炕上躺着三个工作组的人，怎么说人家也是见过世面，就忍不住问长问短。

原来这姜志军，是“抗美援朝”回来的，志愿军！哥俩肃然起敬，那是什么，是当代最可爱的人，谁不敬仰啊。

“姜同志，我读过魏巍同志写的｛谁是最可爱的人｝，里面的故事很感人，那些事都是真的吗”？文智好奇的问道。

姜志军微微一笑，十分认真的说道：“严格来说，那不是故事，是事实，并且真实情况，比文章里写的还要残酷。我们的战士，不仅仅是可爱，还要加上伟大”。

“那，就是说，这样的事情，您也经历过”？

“每一个去过朝鲜的人，都有一番不平凡的经历”，姜志军说着话，似乎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道：“那是一个刻骨铭心的心历路程，永远都不能忘怀”。

“能给我们讲吗”？文礼小心翼翼的说道。

姜志军缓缓的说道：“上甘岭你们听说过吧”，几人默默点头，姜志军继续说道：“我知道魏巍写的谁是最可爱的人你们也知道，但是国内没几个人知道长津湖战役”。

文礼、文智哥俩包括跟随姜志军来的那两个工作组的成员，均以诧异的目光看着姜志军，失声问道：“长津湖战役，怎么回事，真没听说过”。

“这次战役的内情，目前还未解密，所以你们哪听哪了，就不要外传了”。

几个人瞬间严肃了起来，大家都知道，坊间传闻的所谓小道消息，都是未经证实的。其中有虚假成分，但也有在后来得到验证的部分，既然未解密，说明有不宜公开的理由。

那是在1950年冬，我志愿军59师两个连奉命在长津湖一带埋伏，准备截击并消灭溃逃的美陆战1师。可是当美陆战1师溃逃至长津湖时，负责截击的这两个连却未发一弹，使得我军全歼美陆战1师的计划落空。师首长十分震怒，亲到前线查看，结果令师首长大吃一惊，对我们埋伏的两个连的战士，肃然起敬，在凛冽的寒风中，脱帽致敬。

原来埋伏的这两个连的战士，都被严寒夺去了生命，但我们的战士，却始终保持着随时准备出击的战斗姿势。

文礼、文智听得目瞪口呆，文智小声说道：“那，那稍微活动一下，也不至于…”。

“你不懂，那是纪律，如果一个人乱动，整个埋伏的队伍就有可能暴露”，姜志军郑重的说道：“邱少云在烈火烧身时一动不动，这你应该知道”。

文智点了点头，泪水已经在眼圈里转了又转。

“嗯，那是一个道理”，姜志军继续说道：“此事对师首长震动很大，只是在内部资料进行了通报”。

“那，姜同志”，文礼似乎想要问什么，姜志军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们就听听就行了，也别过多打听，以后国家觉得可以解密了，到时候你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姜志军说道这，伸了一个懒腰，往下一缩，把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缩进了被窝，打了一个哈欠，说道：“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呢”，言罢不久，即听到均匀的鼾声，已经过了二道岭了。

“哥，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搓一下手脚暖和一下呢”？文智问道。

“你没听姜同志说的，那是纪律，只有纪律强，才能打胜仗”，文礼解释道。

“嗯，有机会我也当兵”，文智小声说道。

“你没机会当兵了，你年龄过了”，文礼说道。

“哼，走着瞧”，文智不服气的说道。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起，洗漱已毕，用过早餐。

姜志军一行工作组成员，来到队部，队书记孙大明队部成员已经在开会了，见姜志军来到，连忙起身打招呼。

“哎呀，姜同志，昨晚休息的还好吧，我们这里的条件不比城里呀”，村书记孙大明笑着说道：“来来来，都坐这”。几个人纷纷落座，姜志军正面对着孙大明。

“还好”，姜志军说道：“那，你们这是，在开会”？

“没什么大事，刚刚开好，不会影响你们工作”，孙大明十分诚恳的说道。

“噢， 好，那就好”，姜志军说道。

“嗯，姜同志”，孙大明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次，工作组来队里，主要有什么任务要传达，能不能先透个底，让我们心里也有个数”。孙大明的问话，也正是几个村委迫切想要知道的，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姜志军。

姜志军环顾四周，看了看，郑重的说道：“好，那我就正式传达上级指示精神，要我们工作组在半山屯生产队组织开展：斗私批修运动”。

“斗私批修？是个啥玩意”，队委们一阵叽叽喳喳，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斗私批修，简单说就是”，姜志军见状解释道：“狠斗私字一闪念，灵魂深处闹革命”，姜志军看看大伙，继续补充道：“就是要用马列主义、毛**思想狠斗私心，狠批修正主义”。

几个队委似懂非懂，还是一脸迷茫，姜志军没办法，只好说：“没关系，到时候你们看，我们怎么做，你们跟着就行了”。

“哈哈哈，同志们”，孙大明笑着说道：“姜同志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斗私批修，我的理解就是，绝对不能把公共财务拿到自己家里去。谁拿回去，这个行为就是私，就要狠斗，对吧，姜同志”。

“嗯，可以说是这个意思”，姜志军也很佩服村书记孙大明的理解能力，起码接地气，大家都能听懂。

“好，书记同志，那就请您通知一下社员，到队部开会，咱们要向社员们宣布一下”。

“嗯，正好，我们也有事情要宣布”。

却说半山屯生产队的社员们，吃过早饭，收拾停当，带上农具三三两两聚集到村口的大榆树下，等待出工的钟声。

人们正仨一伙、俩一串的打哈哈，聊的热火朝天，突然有人说道：“今个有点不对劲儿啊”。

“怎么不对劲那”有人接茬说道。

“你看，往日出工，队部的几个人早早就来了，今个连个人影都没有”。

“也是哈，看时辰也不早了”，有人附和着说道。

“唉，唉，我说”，有人小声说道：“我听说队里来人了”。

“来什么人”，旁边人问道。

“还不清楚，不过好像是上边来的”，那人故作神秘的说道。

“上边来人，那说不定又要搞什么运动”，这人猜想着说道。

“运动，咱根红苗正，不怕什么运动”，一人打着哈哈说道。

众人正义论着，突然队里的大喇叭吹了两下。

“社员同志们，社员同志们，请注意”，这是队书记孙大明的声音。

“你看，怎么样，我说今个不对劲儿嘛，果然，有事吧”，先前那个人说道。

“社员同志们，今天上午不出工，全体到队部开会，有重要事情要宣布，现在请全体社员都到队部集合”。

“再重复一遍，社员同志们……”

“不出工了，走吧走吧，开会去”。

“我先把锄头放家去，随后就来”，一人快步走了，大家呼啦啦，齐往队部而来。

所谓队部，其实就是场院边上的三间匹房，主要的设施就是一部扩音器和耸立在场院的广播杆。这场院是秋收打谷晒粮的地方，地面虽是土质，却夯的十分瓷实。社员们东一伙、西一堆的在场院里找个地方，就地坐下，等着开会。一般队长讲话时，都站在石磨上，这样声音似乎能传的远些。

孙大明依旧是站上了石磨，向四周望了望，觉得人到的也差不多了，喊道：“大成兄弟，到了没有”。

“在这”，孙大成举起右手应道。

“好，现在开会，先进行第一项，大家知道，本队盛产西瓜、香瓜等农作物。从前有我五叔这个老瓜把式，带领大家种瓜，每年都有不错的收成。可是如今，五叔西去，种瓜缺了领头人那”。

孙大明环视一周，问道：“怎么办？我们不能没有瓜把式，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一阵乱哄哄，七嘴巴呀说个不停，孙大明继续说道：“所以，经过队部研究决定，任命孙大成同志为本队瓜把式，大家欢迎”。

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孙大成反而不好意思了，咧开嘴光剩下笑了，“嘿嘿”两声，也没说出话来。

“好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面进行第二项，有请市工作组的姜同志讲话”。

孙大明跳下石磨，带头热烈鼓掌，姜志军走向前来，摆了摆手，说道：“社员同志们，我叫姜志军，是市委、市政府委派到咱们半山屯生产队工作组的负责人”，大家一阵热烈鼓掌。

“今天来，就是要贯彻落实党中央最新的指示精神，深入开展斗私批修运动，要狠批私字一闪念，灵魂深处闹革命。把我们从旧社会带过来的封建思想、旧的观念统统揪出来，做社会主义有用新人”。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掌声已然十分热烈。

“好，在今后的工作中，还需要全体社员同志们的支持和配合，我们几个就住在孙大成同志家，社员同志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到大成同志家找我，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同志，这狠批私字一闪念是什么意思呀”，文智在下边高声问道。

“噢，是文智呀，这个问题很好理解，就我们生产队来讲，实行的是集体所有制，所有的农具、种子以及农作物的收成，那都是集体的，不是个人的，这就叫公，和公对立的就是私。私字一闪念，就是我们不能在脑子里有一丝一毫的自私念头，有，就要批”。

众人又是一阵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好了，会就开到这，大家回去吃午饭，下午准时出工”，孙大明说道：“有什么问题，可随时找姜同志汇报”，孙大明回头看着姜志军继续说道：“姜同志，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下你们工作组的同志，就去刘婶家吃午饭”。

“好”，姜志军一行随刘婶吃午饭去了不提。

且说孙大成，扛着锄头往家走，文礼、文智一左一右跟着，文智见爹不说话，忍不住问道：“爹，如今您老人家是咱队上的瓜把式了，那工分是不是得多点呀”。

“臭小子，想什么那”，孙大成严肃的说道：“没听见会上说什么啊，现在要批斗什么私，啊，什么私”。

“斗私批修”，文礼接话说道。

“后面那句”，孙大成十分认真的说道。

“狠批私字一闪念”，文智懒洋洋的说道。

“对，就是这句，我这个老头子都明白了”，孙大成指着文智都脑壳说道：“这光景你还敢提工分”。

“本来嘛”，文智小声说道：“多干活，还不多得”？

“你说什么”？孙大成挥起了右手。

“没什么，没什么”，文智嬉皮笑脸的跑着说道：“我是说爹说的对”，声音还未落下，人已经跑远了。

刘慧兰正在家里做饭，见爷仨一前一后回来了，问道：“那工作组的姜同志呢？，怎么没见回来”。

“噢，姜同志他们去刘婶家吃派饭去了”，文礼答道。

“那咱们吃吧，饭菜都好了”，刘慧兰说道：“二凤啊，去前院揪点大葱叶子，再搗碗臭酱”。

大凤正忙活往炕桌上摆碗，一锅大碴子粥香味扑鼻，厨房里烟火气、蒸汽弥漫，大成爷几个洗了手，走近堂屋。

“娘，我爹现在可是咱们队上瓜把式了”，文礼贴近娘的耳边说道。

“就他，连句话都说不全，怎么当把式”，刘慧兰说道。

“娘，那你可别这么说，我爹种的瓜，好着那”，文礼不服气的说道。

“文礼呀，你以为瓜把式是那么好当的啊，他不只是自己种的要好，还要帮助人家种的也要好，要给人家讲出道道来，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社员们都很热烈的欢迎我爹当瓜把式那，您没去现场，您不知道”，文礼很认真的说道。

“哼，我是没去现场，但我了解你爹，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刘慧兰说道：“别高兴太早，吃饭吧”。

孙大成听着媳妇的话，也不生气，只顾“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就埋头吃了起来。

“爹，这还有葱叶蘸酱”，二凤从外面掐了一大把葱叶走了进来，说道：“刚在井沿洗好了，开造吧”。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我也要葱叶蘸酱”，文信伸出小手抓了一个葱叶就去蘸酱。

“哎呦，我的小祖宗，干嘛蘸那么多酱啊，不怕齁着啊”，刘慧兰赶紧又拿葱叶帮忙抿了几下，总算松了口气。

吃过饭，孩子们都玩去了，刘慧兰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说道：“大成啊，如今咱们的孩子越来越大了，家里的开销也越来越多。眼下在队里挣的工分不够咱们的日常开销啊”。

“他娘，现在大家都一样，先克服克服嘛”。

“克服是可以克服的，不过，眼见文礼、大凤都到了结婚的年龄了，这手里没有个仨瓜俩枣的，能过去吗”？

“这个，这个我也知道，孩子们现在不是还没有到那一步嘛”。

“等到了那一步就晚了，我们要早做准备”，刘慧兰说道：“该买的东西就先一点点的预备着，省的到时候抓瞎”。

“这话也不错”，孙大成表示赞同。

“所以呀，我就想，哪天趁着工休，你去编里一趟，先取回一百块现大洋，我准备到县里看看被面、衣料什么的，有合适的就先存点”。

“行是行，可是我刚刚当了瓜把式，能走开吗”？

“死脑筋，你以为种瓜就你一个人会呀，况且现在不是还没种呢嘛”。

“那，怎么和队上说呀”。

“那还不容易，去看看你妹子，多年未见了，谁能不理解呀，啊，你说是不是呀”，刘慧兰和颜悦色的说道。

“好吧，那就走一趟”，孙大成及不情愿的说道。

第二日早起，孙大成和队里打好了招呼，收拾一番准备出发。

“哟，孙大哥，您这是…”，姜志军刚洗好脸，手里还拿着毛巾一边擦一边问道。

“噢，姜同志，我是想趁现在队里还没係瓜苗，去一趟编里，看看我妹妹，自从她嫁过去，好多年没联系了”，孙大成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这样啊，也好。我说孙大哥，有点事还要和您商量一下”。

“姜同志，有什么话您就直说”。

“是这样，根据工作需要，过两天我们工作组，还要来两位女同志，也要麻烦住在你家，您看…”，姜志军有些不好意思。

“欧，没事，来了就住北炕，一样的”。

“那谢谢您了，孙大哥”。

“姜同志您太客气了，这就跟家一样”，孙大成说道：“好，就这样，回头我跟她娘说一下”。

“好嘞”，姜志军笑着走了。

“孙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啊”，远处跑来一人叫道。

“噢，文休他娘呀，我去看看我妹妹”。

“也是，应该去看看。孙大哥，我一个远房亲戚要做烫画，想请文智去”。

“好，可以”。

孙大成跟慧兰打过招呼，来到国道上，功夫不大，等来一辆马车，交了脚钱，上车找个座位坐下，直奔编里而去。

毕竟孙大成编里一行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有道：冬尽残犹在，春临刺骨寒。不忍削枝痛，何来树参天。痈疥因虽小，尽除防祸端。前车鉴未远，莫笑漫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