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奥森又惊又气下不来台时，贾思敏头也不抬地说道：

“好啦，站长，别这么小气……人家刚刚加入进来，拿几把武器你就这个样子，好像我们给不起似的……”

她微笑着看着戈登和妮娜，说道：“尽管拿吧，我们黎明猎手不缺这点儿钱。”

奥森·亚伯拉罕没想到贾思敏竟然会帮着戈登说话，转头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贾思敏不慌不忙地放下手里的机械元件，继续说道：

“提供后勤支持是我的责任。所以，武器你们可以拿。但是呢……砸坏东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吧？奥森站长。”他笑着回应了奥森·亚伯拉罕的质疑。

“对对对！”奥森反应过来了：“砸坏东西，你必须赔偿！”

他走上前，蹲下捡起一片碎片看了看，又心疼地摸了摸被劈成两半的实木长桌，边摸边说：

“这张桌子不值什么钱，100金镑足够了。但这个水晶球可就价值不菲了，这样的纯度和大小很难得……”

“即使让要素黎明内部的工匠们来制作，也至少需要900金镑的成本……”

奥森一脸严肃地看着戈登和妮娜，一面算着账：“而且，这对猎手们执行任务会造成多少不便？这是无法用金镑衡量的！”

你大爷的……1000金镑？我特么干掉一个跨国通缉犯“开膛手尼克”，鲁恩一国的赏金也才1000金镑……你一张破桌子，一个破水晶球，也要1000金镑？

“你这是在敲诈我呀？亚伯拉罕先生。”面对这高昂的索赔，戈登自然不想买账。

“哼……这可不是敲诈，我给出的价格你可以去查证。”奥森亚伯拉罕说道：“而且，我知道泰勒先生最近刚刚获得了两笔奖金，这区区1000金镑应该不在话下吧？”

没等戈登答话，他抢先继续说道：“不过，即使你不打算赔偿也没关系。我会从你的薪资中慢慢扣除的……”

“要扣就连我的一起扣吧！”妮娜扛着双手剑大声说道。

“没问题！这样你们还能早一点还清。”奥森笑道。

戈登捡起落到地上的“查尔斯·珀利的笔记本”，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们爱扣就扣吧！我要研究这本笔记里留下的案子了！”

他来到黎明猎手本就是为了调查罗塞尔大帝的线索，至于赚不赚薪水，赔不赔水晶球，他根本就无所谓！

“哈哈哈！你打算破案？”奥森·亚伯拉罕大笑起来，同时扭头与贾思敏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个东区流氓还真觉得自己是大侦探了？

“你笑什么笑？”戈登直视着奥森的双眼：“不调查不破案，我来黎明猎手干什么？”

“查尔斯·珀利都没解决的案子，如果你能解决……”奥森·亚伯拉罕笑着说道：“那我就替你赔偿这个水晶球，再另外输给你1000金镑！”

“你记好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戈登甩下一句话，转身走向“壁炉楼梯”。

正当他按下开关，和妮娜一起等待着楼梯完全打开时，贾思敏·格林停下了摆弄机械原件的手，抬头说道：

“你可以自己回家去研究那本笔记，但如果有了具体的行动，必须过来与我们沟通！这是黎明猎手的硬性规定！”

“还有，换一身衣服，这套紧身衣实在是太扎眼了！”奥森·亚伯拉罕恢复了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面无表情地看着妮娜说道。

“呸！”妮娜用力啐了一口唾沫，转身和戈登一起上了楼梯。

————————————

半个多小时后，戈登和妮娜乘坐公共马车，从繁华的唐森德街回到了蔷薇大道。

联络站并不提供住宿，所以他们打算继续住在贝克曼旅店，反正只要提供收费票据，就可以到联络站报销。

两人心情都不大好，于是决定先去附近的幸运儿酒吧喝一杯。

他俩一进酒吧，妮娜惹火的身材立即引起了一连串口哨声。不过，妮娜根本没心思理会这些人，两人闷声不响地找了个角落坐下。

“你想喝点儿什么？”戈登问道。

“烈朗齐！给我拿两瓶过来！”妮娜没好气儿地答道。

片刻后，戈登从吧台拿了两瓶烈朗齐和两瓶南威尔啤酒，两人各自喝了起来。

妮娜单手抓着酒瓶，仰头闷了一大口，抱怨道：“说真的，我真想跟嘉德丽雅到船上去，到海上去，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水手！”

“哪怕被人抓去换了赏金，也比在这儿受这些贵族后裔的气要好！”她将酒瓶重重地放到了桌上。

“对啊，你原本不是要去做水手的吗？”戈登问道：“为什么要答应嘉德丽雅来黎明猎手？”

“唉……说来话长。”妮娜抬手理了理马尾辫，高耸的胸脯差点儿把桌上的酒瓶子给顶翻了。

“简单来说吧。”她甩了甩辫子，继续说道：“我的家族一直在弗萨克的劳斯港一带生活。后来，一场海难中，女王陛下救了我和父亲的命！我那时还只有六岁。”

“然后，父亲立下了誓言，让我长大后为女王陛下效力。可以说，从六岁那年起，我的命就是女王陛下的了！”

“你父亲发誓为什么要带上你呢？他自己去不行吗？”戈登觉得这听上去有点不合理。

“因为他已经有了效忠的对象了啊！”妮娜举起酒瓶，又闷了一大口：“在我们弗萨克，誓言是非常神圣的，尤其是男人的誓言！”

“我愿意为父亲履行誓言！无论当海盗，还是当黎明猎手。”

听到这里，戈登才慢慢想起了自己对于弗萨克和战神教会那点儿浅薄的了解：

那是一个极度“男权至上”的地方，民间风气是这样，教会的宗旨也是如此。

闹了半天，妮娜还是个“翻版花木兰”啊？他暗暗吐槽着。

妮娜此时已经喝完了一瓶烈朗齐，她将空酒瓶往桌子底下一扔，抓起另一瓶，一边用牙咬着软木塞，一边说道：

“队长，你说我们怎么才能给这两个家伙一点教训？就像你刚才抢他们东西那样，你把奥森那张砖块一样的方脸都气歪了！”

戈登喝了一口啤酒，说道：“别叫我队长，叫我戈登就行了！”

“不行！队长就是队长。”妮娜咬掉了软木塞，又喝了一口酒。

“好吧……”戈登放下酒杯，揉了揉屁股形下巴，说道：“现在来看，要他们难堪，有一个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什么办法？”

“破掉这里面的案子！让他去赔水晶球，再输1000镑给我！”戈登掏出皮质笔记本，重重地甩到桌上。

他一面解开紧紧缠绕在铆钉上的皮绳，一面对妮娜说道：“你别喝多了，我们一起好好研究研究这里面的线索！”

“哈哈哈！”妮娜爽朗地大声笑了起来：“放心吧，两瓶而已，不过是漱漱口！而且，你们鲁恩的朗齐都跟掺了水一样！”

“行，喝完这瓶就别再喝了啊！”戈登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查尔斯·珀利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