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巅峰对决

轰！轰！轰！

大铁锤抡起来开山裂石，劲风如刀，罗也沙琪心急之下用了全力，把拦路的女骑士一次次拍飞。可是对手铁了心不让她走，每一次摔倒又一跃而起，不断催动斗气，只要她的斗气没有枯竭，这场恶战还有得纠缠。

黄金矮人已经看到魔族游侠倒在巴维尔怀里，自然也看到听到那个城楼一般高大的水元素巨人叉着腰，对着天上的某人尽情嘲讽。她松了口气，虽然召唤元素君王事后有的麻烦，此时此刻解了燃眉之急，事后的麻烦事后再说吧！

她将一只大铁锤扛在柔嫩的肩上，对着浑身直冒斗气银辉的女骑士呵呵笑道：“不愧是英雄的血脉，有韧性。其实我想问问你，华盛顿将军当面佩戴着解放者之剑，为了反抗魔族的暴虐统治而奋战数年，功成名就，死后亦是哀荣备至；你这个后人却拿着这把剑，跟随一帮侵略者来到了巴塞托斯，不觉得讽刺吗？”

“战争，哪有正义邪恶之分？只有完成统一，恢复秩序，凡人才能重新踏足星空！”女骑士不为所动。

“是理想，还是野心？自诩高尚的人，往往粉饰自己。”罗也沙琪摇摇头，“你如果说发动战争就是为了兼并土地获得资源，我无话可说，最讨厌你们这些虚伪的为了全体凡人而奉献一切的嘴脸，你问没问过其他人，他们愿意被你代表吗？”

“多说无益，来吧！”

随着话音落下，两边同时动上了手。两个近战职业是锤锤到肉剑剑临身的激战，而身为法师的中年人和身为元素王者的法瑟洛韦，一开始没有拉近距离，不约而同地召唤起了大型魔法。

“哈，这小东西修炼的体系竟然和水元素有关，有趣有趣。”法瑟洛韦一边说，一边双手捧天。

雷声轰鸣，由于两大强者催动了大量的水元素，浓云堆积之后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落下的雨水提前降临。法瑟洛韦在雨中享受地抬起头，身上的水元素欢跳不已：“舒服，舒服，这才是家的感觉。”

躲在它身后的巴维尔招呼一声，和提利安一起架上魔族游侠，他还不忘捡起“卢纳卡洛”。此时这个区域的铁卫兵已经星散，三人距离防护法阵的边界不远，这种法阵防外不防内，可以直接出去。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出了法阵，就得直面毒雾弥漫的废土，也就恩斯特最有经验，还被撂倒了。

提利安见状，掏出三块布，一人一块，他一边蒙住口鼻一边说：“短时间进入废土，虽然有伤害，但不致命，只要别吸入毒气。”

巴维尔给自己和恩斯特蒙好，点点头道：“现在就看火鸟能不能及时下来接应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和女骑士打得难解难分的黄金矮人，心中祈祷了无数次。

其实罗也沙琪一直在关注他们的动静，由于水元素巨人横亘在前，不能直接交流，不过不妨碍她理解三人的行动。心念一转，莫巴沙九头鸟已经收到信号，开始环绕法阵边缘飞翔，几乎是贴着废土滑行。巴维尔马上明白了火鸟的用意，一扯提利安，两人齐力拖着恩斯特冲出了法阵，这片区域的废土尚处于秩序世界的边缘，污染不算严重，所以凭借人类单薄的身体素质可以硬扛一段时间；如果是远离秩序世界的废土深处，不仅仅是毒雾那么简单，一个呼吸就足以吞噬上古神话中泰坦巨人那样强大的个体，还会干扰灵魂信息，是令极道强者都要谈之色变的禁区。

火鸟压低翅膀，一个扫尾，将三个狼狈的身影拢到背上，然后回旋上天。罗也沙琪得知已经脱离危险，马上要求火鸟返回22号哨塔，先稳定魔族游侠的伤势再说。火鸟叫了一声，开始返程，巴维尔坐在宽阔的鸟背上，松了口气，把“卢纳卡洛”放到一边，正想低头看一下恩斯特怎么样了，提利安已经惊呼出声：“你……”

“我怎么……”巴维尔一抬头，愣了。

蓝色气泡从天而降，套住了他的身体，飘飘荡荡往西部高地飞去。巴维尔拍了拍气泡，倒是泛起涟漪，但无论如何用力，也仅仅泛起涟漪，他又拔出红月劈砍，毫无作用。眼睁睁看着莫巴沙九头鸟远去，巴维尔傻了，直到法瑟洛韦的声音响彻脑海：“我们的账还没清，你不能走。”

巴维尔沉默了，他是有这个想法，反正召唤时间就半个小时，躲起来让法瑟洛韦找不到不就行吗？没想到这货挺精明的，不愧是经历过弑神战争的老怪物啊！

不同位面的两大强者持咒结束。中年人首先发出喑哑地怪笑，天地间的风雨雷电仿佛一刹那停止了咆哮，原本流畅的气流变得凝滞，飘在空中的雨丝被吸引一般聚集在中年人身上形成漩涡。随着漩涡越来越大，犹如银河倒卷的水啸充斥这片空间，法瑟洛韦发出轻蔑地笑声：“雕虫小技！”

漩涡最终变成了一道通天彻地的水龙卷，直直冲向水元素巨人，后者还保持着双手捧天的姿态，没有防备动作。水龙卷直接无误地击中了它的胸口，庞大的身躯一阵虚幻，几乎下一秒就要粉碎。在水龙卷的作用范围内，天地被冲刷一新，罗也沙琪和女骑士打得豪放，靠近了一些，也被冲得东倒西歪。

中年人的眉头没有丝毫松弛，他能感应到水元素巨人的力量依旧活跃，其召唤的大型魔法节奏并未被打断。这说明他的攻击没有奏效，至少没有对水元素巨人造成大的伤害。

“你就这点本事吗？可惜呀，你偏偏是水系职业，又偏偏遇上了水元素的王者法瑟洛韦，在水的领域，法瑟洛韦最有发言权！”水龙卷的中心，水元素巨人笑声嚣张，看样子比洗澡还轻松。

巴维尔坐着气泡就飘在水龙卷的后方，可以清楚地看到法瑟洛韦稳稳地站在那里，双手捧天，它似乎有别的声道念诵魔咒，所以能好整以暇地摆造型兼嘲讽对手。伴随音阶的低缓，法瑟洛韦双手下摆，合拢做了一个抛射姿势：“这场雨帮了你也帮了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水元素之力的高端魔法吧——水晶迷宫！”

水龙卷骤然消失，雨水再度凝滞，围绕中年人极速旋转，随着转速加快，数十面明/镜也似的蓝色菱形光面上下左右将中年人围困于中心。中年人在光面形成之前就意图转移，但不知是法瑟洛韦的魔法有古怪，还是他迟了一步，最终也没有来得及脱身。

从外观看，光面没有任何特殊，而且单薄透明，一副欠碎的模样。

中年人不敢大意，先召唤水箭试探，水箭打到一个光面上，像是被吸收了消失不见。他想了想，这次召唤出了数量众多的蓝色光团，看能量波动，至少是中阶魔法的水准，这么轻松召唤数量众多的光团，就算罗也沙琪也不是说做就能做到；传奇强者不仅仅是魔力储量的惊人和更高的魔力纯粹度，跨越一个台阶，等于骑马变开车，各种认知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光团眼花缭乱飞向各个光面，这次倒没有吸收，变成了反弹。光团原来怎么飞过去的，现在就怎么飞回来，幸好中年人早给自己刷了一层又一层的护盾和防护法术，光团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很快就被消耗干净了。可能这也是法瑟洛韦没有召唤攻击魔法的原因，中年人身上零零碎碎的防护实在太多了，多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想完全剥开必须用特殊的剥离魔法，不过那种魔法级别再高也容易拦截，思来想去，它才用了水元素领域的专属魔法——水晶迷宫。

顾名思义，一旦被“水晶迷宫”包围，就跟真进了迷宫一样，你明明知道出路在前方，却无论如何出不去。你往前走，它如影随形，你发出攻击，物理的没用，魔法弱一些被吸收，强一些被反弹，十分棘手。“水晶迷宫”并非无敌，它是水元素领域的极致体现，自然也要考虑水的特性，水利万物而不争，参透这个道理，所谓的迷宫不过是一片坦途。

“小东西，你只是刚刚进入新的境界，你的魔法实力或许强大，但你还有很多东西没有领悟，不说领域，恐怕你连水元素的基本特性都不了解。站得越高，越要学会低头看看脚下，这是伟大的元素之王给你的忠告！”法瑟洛韦双掌乍分，一股气流向前推出，带着“水晶迷宫”和被困的中年人如同排球般远远抛飞，转眼不见了踪影。

女骑士见状大惊，分神之下再次被一锤干到地里，她不屈不挠地爬起来，这回没有催动斗气。她退了两步，罗也沙琪静静地站着，没有进逼，女骑士这才头也不回地远去，一路跳跃消失在魔导炮的阵列之间。

高手遁走，铁卫兵零落，西部高地成了不设防的空白地带。罗也沙琪丝毫不客气，一锤一锤过去把尚且完好的魔导炮和坦克砸成破铜烂铁，手顺了还要在地上干俩大坑，就差仰天长啸了。

奇怪的是，都闹成这样了，铁人军团在22号哨塔方向的指挥官不为所动，一点儿没有派兵支援的意思，似乎已经放弃西部高地。问题是，阵地可以放弃，这么多巨炮和坦克也舍得放弃？铁列克奇财力再雄厚，经得起这么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