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莲惜
作者:萧逸莲 | 分类: | 字数:26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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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岳家女子初长成
第19章 岳家女子初长成
弹指一挥间,五年匆匆逝,“火莲珠”风暴平息,江湖相安无事,偶有几人想起,也只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然平静中又显诡谲,似弩箭在弦,一触即发。
白袍老者已销声匿迹,从何处来向何处去,江湖上无从知晓,他便如匆匆过客,来之突然,去之也突然。
“火莲珠”的获得者夏思仪和小恒子也似乎销声匿迹,五年来从未在江湖中出现过,人们也渐渐淡忘。
五圣门内,笛音响起,声音清越,柔和清婉,伴着柔风轻舞,悠然远去,闻之令人心旷神怡,超然脱俗。
偱声而望,见一十七八岁少女,倚窗而坐,眉清目秀,衣装寒素,不施脂粉,淡然怡情,她便是岳承天,沉醉于笛音中,连花木也为之动情,姗然摇曳。
文成杰手端一瓷碗,步入书房,将碗轻放书桌之上,并未打扰岳承天,只是静伫闻笛,心间如有一泓清泉缓缓流过。
文成杰现在也长成一亭亭玉立的少女,由于脸长开了,左脸那块大疤便显得小了几许,况前面垂下的青丝正好遮住左脸,只要没有剧烈的运动,头发便不会被掀起,从正面观就是完好的右脸和飘逸的青丝,还给她增添神秘的美感,如果不是熟悉她脸上有大疤的人,肯定会认为她是个美人。
经过五年的研究探索,岳承天的笛声神韵更上一层楼,能引来鸟儿小兽聆听,河水颤动。一曲终了,岳承天放下手中笛,娥眉微敛,似未回神。
文成杰道:“想什么呢?”
岳承天道:“我在想荷花的神韵、风骨、天姿如何才能画出来。”她身旁已摆满画轴,皆画的荷花。
文成杰展开一张细看,只觉形貌艳丽,宛若真花,道:“你画的不是很好吗?”
“那只是外表像,没有内涵虚有其表而已,我希望能画出那‘一扫纤艳,超然拔俗;峻峭高雅,清真绝俗’的荷花,让人一见如清泉过心,沉醉其间。”
文成杰听得发蒙:“你说的好悬乎,那样看真花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费心去画。”
“是,真的是好,但没有真的呢,要以假乱真呢?”岳承天皱着眉又思考。
文成杰无从回答,转移话题,见桌上的莲子羹,道:“看来啊你已被莲摄去心魄,怎么样,还要不要喝莲子羹。”
岳承天猛一惊觉:“要,要,要,在哪儿,快给我。”急着向文成杰要。
文成杰又好气又好笑:“喏,在桌上,自己喝吧。”
岳承天回身一看,见就在自己手边,不觉一笑,端起就喝,扬首赞扬:“哇,成杰,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莲子羹还有莲花香味,闻之忘魂,食之难再。”
“别夸了,我只是用莲花熬的,所以有莲花香味。以前做乞丐就只会烧鸡,现在能做饭全是和余嫂学的。”文成杰道。
“哦,是吗,我觉得她做的东西不比你好吃。”岳承天道。
文成杰笑笑未答话,将书桌的画收拾整齐,插入画筒,五年来她既是岳承天的朋友,也是侍女,伺候她的衣食起居,帮她收拾书房,而自己也跟着读了五年书,学了不少东西,她现在的文化功底修为可比一般的秀才。
岳承天抿抿嘴:“成杰,别收拾了,我们去荷花塘玩玩吧。”现在是莲花开放的季节,岳承天要是一天见不到莲花就心里发慌,不由分说,拉起文成杰就往外跑。
刚出门,见迎面走来一十三四岁少女,华服裹身,轻抹淡妆,柳眉凤眼,映衬樱唇瑶鼻,乍一看,长相与岳承天有些相似。她温婉柔顺,面露微笑,如带露桃花,娇艳清软,轻启朱唇:“姐姐,成杰姐姐。”
相比之下,岳承天与文成杰衣着朴素,不施脂粉,显得极为黯色。
少女是岳灵玉,岳天霖的小女儿。
岳承天笑道:“小玉,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姐姐。”
岳灵玉道:“听着姐姐的笛声,便将我引来了,想是姐姐看书累了,小妹给你炖了碗补汤送来,让你看书时能提神。”指了指身后丫鬟手上的瓷罐。
岳承天道:“小玉,今天怎会对姐姐这么好。”每次岳灵玉给她送吃的必定是有求于她,她早已习惯。岳承天开盖一闻,只觉清香扑鼻:“哇,真香,说吧,找姐姐何事?”
岳灵玉被猜中心事,微微颔首,脸部微红:“姐姐,以后你别和娘犟嘴了好吗?”
“不是我想犟,有时候娘也的确有些过分,处处压抑我,让我不得不反抗。”岳承天道,“从你懂事起就开始做和事老,有哪一次能成功的。”
“我……”岳灵玉有些不好启口,“娘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她只是希望姐姐能够……”每次劝诫都是这些老话,她说多了也觉得没有力道。
“能够规规矩矩听她的话,做个人见人爱的大家闺秀,像你一样是吧。”岳承天语气有点强硬,每次一想起自己的母亲,便觉心里堵得慌。
岳灵玉听得心头一颤,低下头有些委屈:“姐姐,娘真的很为你操心,你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可是……可是还没有人……上门提亲。”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小,毕竟这是岳承天的污点,她作为妹妹没有权利指手画脚。
岳承天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叹道:“唉,从我十五岁及笄开始,她就一直在我耳边念叨这个问题,累不累啊。我嫁不出去就算了,我愿意,希望她以后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你呢明年就及笄了,只要把你的事情处理好就万事大吉。”
“我……”岳灵玉有些难为情,“在说姐姐你的事,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相比于你在娘心里的位置呢,姐姐就微不足道了,只要你不走姐姐的路,娘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岳承天道,“你以后也别来劝我了,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还是歇歇吧,多练习练习你的女红。也麻烦你回去转告娘,如果再让你来劝我,我绝对会把你培养成我这个样子。”有些威胁的味道。
岳灵玉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又走来两个十八九岁蓝衫少年,见岳灵玉欢喜无限,赶紧上前。此二人是岳天霖的三徒弟胡乃辉与四徒弟史云青,他们仗着是岳天霖的徒弟,经常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其他人或许会忌惮岳天霖而不敢对二人如何,可岳承天不会给面子,经常和他们对着干,所以二人也时常找岳承天的麻烦。
胡乃辉道:“小师妹,在这儿见到你真是太巧了。”
史云青道:“今天是五圣门上半年的比武大赛,我们都要参加,你要不要去看看。”
岳灵玉不知如何是好,略退几步,与二人隔开一定距离。
岳承天听着烦心,讥讽道:“什么巧遇,你们是专门来找小玉的吧,想让小玉看你们如何耀武扬威呢还是如何出乖露丑呢。”
“岳承天,你说什么!”两人齐怒。
岳承天无所谓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这二人说的好听点是门主的徒弟,但因平时游手好闲,学武总三心二意,所以武艺难有突破。对付一般人倒还可,可真到比武时刻,他们只有落败的份。
“你——”两人气愤难当,对于岳承天经常破坏他们的好事是恨之入骨,只要逮着机会就想对付她,欲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