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口齿伶俐机敏锐

“你——”岳寻风甚是无奈，声音提高，“亏你还读圣贤书，怎么不懂居安思危之道呢！”

“谁说我不懂了，可懂了你们又不让我帮忙，有什么用啊，不是徒增烦臆吗？”白了岳寻风一眼。

“你——真是强词夺理！”他知道岳承天的口才极佳，他是比不上了，时时都被岳承天说的哑口无言。

“怎么能叫强词夺理呢，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岳承天反驳道。

“行了，今天说什么都不许出去！”岳寻风彻底发怒了，懒得跟她废话，必须拿出高压策略来压住她，“这也是爹的意思，尤其是别让你惹是生非。”

“难道我出去就一定是惹是生非吗，你们未免太高估我了吧。”岳承天未怒而疑问，“难道我在你们心目中的实力很强吗。”故作询问。

“当然很强，而且一点都没有高估你，说不定还低估了。”岳寻风见她的说话语气，竟发不出火了，语气转和，“好了，承天，你也别让爹多生出一份担心。”

“爹无非就是担心我闯祸嘛，那这样吧，我不单独出去。”岳承天道。

岳寻风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话中之意。

“哥哥你陪我出去行不，那样即使我想惹是生非也会被你阻止的呀。”岳承天语出含笑，带着一丝小小的算计。

“这……我……”岳寻风想说什么，原来岳承天是这个打算。

“走啦，就当你保护我们吧。”岳承天硬将岳寻风往外推。

岳寻风只觉岳承天力气奇大，被推着不由自主往前走，连侍卫也阻拦不住。

一路上，倾听微风的呢喃，细数天上的白云，岳承天与文成杰有说有笑，倒把岳寻风冷落一旁。岳寻风一直盯着岳承天，心中疑云更甚。

走入繁热的街道，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岳寻风一把抓住岳承天：“这下被你推出来，我可得被罚了。”

“没事，一切由我扛着，不让爹找你麻烦。”岳承天若无其事，笑语盈盈。

“你——”岳寻风苦笑道，“你连自身都难保了，怎么扛啊。”

“就因为自身难保，所以才扛着嘛，我就说是我逼着你让你带我出来的。”

“你逼着我？你怎么逼？”岳寻风道，“你根本就不会武功，怎么能逼着我带你出来？”

“我就说是我用剑指着自己逼着你，你怕我自残，所以迫不得已只得带我出来，那剑很小，侍卫看不到。”岳承天无谓道。

“你觉得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岳寻风彻底无语，岳承天很珍惜小命的，怎么会为一件小事就以死相逼。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既然出来了就要好好游玩。”岳承天有些不耐烦，大哥怎么婆婆妈妈，和娘及小妹有的一比，“我说过会替你扛下来就扛下来，你相信我好不好。”

岳寻风叹了口气，便没再继续，转念问道：“你的力气怎么如此之大，当时你推着我，我竟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唉，”岳承天佯装凄苦之色，“你是爹娘的手中宝，是不知其中的苦哇。”

“哦，此话怎讲。”岳寻风不解的问道。

“我呢，是从小被娘体罚到大的，你知道娘的花招很多，什么粗活都让我干，什么挑水、劈柴那些经常做，没有做完就不给饭吃，没办法为了能填饱肚子，只能拼命干了，所以练出一身大力气。”不禁握握拳头，在岳寻风面前一晃。

“噗——”文成杰不禁笑出声来，能把自己受罚的事以滑稽的语气说出来，没有愤恨和抱怨，也只有岳承天能做到了。

岳寻风将信将疑，却也觉得此话有理，因他从未做过粗活。母亲惩罚岳承天的花样确实百出，罚跪、罚站那是家常便饭，罚抄佛经、诗书、史书等一百遍数不胜数，岳承天都照单全收。唯有罚抄《女戒》，岳承天死活不愿，宁肯不吃饭或者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抄，甚至还将《女戒》给撕得粉碎。撕了几次，樊素澜就不敢再将《女戒》摆出来了。

岳承天向文成杰道：“怎么样，成杰，现在心情好多了吧。”

“是。”文成杰颔首微笑。

“这才对嘛，多笑一笑，一切便烟消云散。你可知笑为何物。”岳承天轻笑道，“她轻若柳絮，淡如秋水，却可化解郁结，渗透时光。人生拥有一笑，便开心幸福，万事满足。”

文成杰笑而不语，听岳承天的话如沐春风。

岳寻风听着这话，深以为然，不得不为这妹妹所折服，饱读诗书，博学多才，口齿伶俐，出口成章，这些都是他不如的；又想起昨晚对对子，更为惊叹，道：“承天，那晚你给爹出的对子下联是什么？”他想了几天都没有头绪。

岳承天盯着他：“是你想知道，还是爹让你来问我的。”

有时候父女俩闹矛盾谁都不肯服软的时候，岳天霖就会间接找岳寻风出来调和。这次岳天霖没有对上对子，面子上肯定过不去，但绝对不会亲自询问岳承天，必定就是由岳寻风来问了。

“当然是我想知道，那晚你露那一手，不得不让为兄折服呀。”岳寻风一脸笑意，但有些发虚，确实是父亲让他问的，不过他也的确想知道。感觉自己每次间接替父亲问话都很失败，都被岳承天瞧出来，看来自己真不适合做和事老。

“行，告诉你也无妨，但你今天得给我买东西。”岳承天露出一丝调皮的笑意，即使岳天霖知道了下联又如何，对对联的时间已经过了，想用对出下联这事儿来让自己听话，可过期不候啊，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好，可否你先说，为兄再买。”岳寻风见岳承天这么好说话，总算松了口气，还怕自己要费好多口舌才能套出下联来呢。

“可以，那晚我出上联是‘云飞月走天未动’，这下联嘛乃‘水流沙添地不移’。”岳承天朗声道，声音清脆高亢。

“好对！”这并非出自岳寻风之口，乃出自一年逾耳顺的老者。

岳承天等人所处的位置就是长洲县最大最豪华的酒楼“萃颖楼”，而老者便在“萃颖楼”二楼雅座坐定，靠着木栏看向楼下的岳承天。

老者精神矍铄，龙眉虎目，面色红润，一脸霸气，一身华服，精致却不失恬雅。三人偱声而望发现了他，而老者若无其事，喝着淡茶，正襟危坐，一眼便能看出这老者乃武林高手。

且“萃颖楼”乃是雍容华贵之人方能享受得起的。宋晋好美食，也只能极偶尔的来打打牙祭，况还只能在一楼，每顿饭至少得花个五两银子。而二楼全是奢华雅间，布置精美，只是坐上一坐什么都没吃没喝就要二十银子，是这长洲县最有名的销金窟；因而见这老者在二楼气定神闲的品着茶，就让人觉得非富即贵。

岳寻风拱手道：“敢问前辈……”

“娃儿怎地如此无礼。”突来一句，声如洪钟，震坼三人。

“前辈也是这番傲慢。”岳承天镇定心神回敬一句，正好凑成一对。

岳寻风还未回神，老者便大笑起来：“早出日头不成天，怎敢耀威。”

岳承天笑道：“晚落残阳要入地，如何显光。”

“新姜哪有老姜辣。”老者又来一句。

“老笋怎比新笋尖。”岳承天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