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莲惜
作者:萧逸莲 | 分类: | 字数:26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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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九章 红颜祸水意难平
第910章 红颜祸水意难平
春义全朝方继仲拱了拱手,也随二人去了。
待他们离去,夏敬塘看向方继仲,眼神复杂。
两年前见到他来,着实吓了一跳,但见他似乎如没事人一般,且两年来也相安无事,夏敬塘也就放下心来。
方继仲开口道:“你也去吧,这丫头把你们当成至亲,以后也要靠你们辅佐。”待她站稳脚跟后,他也该离开了。
夏敬塘道:“方老放心,她是莲花门的女儿,我们自当以她马首是瞻;那方老你……”是何打算呢,这位在江湖上叱咤一生的老人,可以呼风唤雨、搅弄风云,着实弄不清他的想法,所以时时刻刻把心悬着。
方继仲看了他一眼,叹道:“老夫知你是夏敬塘,是前任夏堂主夏南风的儿子;现在找到了一个丫头,待她顺利继承门主之位,老夫也得回去给老林主复命,他可挂心的很呐;也顺便瞧瞧旧友,这两年身体应该算康健吧。”
三句没有关系的话,在夏敬塘听来却如吃一颗定心丸,朝方继仲鞠躬道:“如此,这段日子多谢方老费心,我也去瞧瞧他们。”
夏敬塘慢慢退出去,深吸口气,如释重负。
方继仲看向他瘦削略带蹒跚的背影,微微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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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仪把方忆恒带到灵堂,灵堂庄严肃穆,红烛常燃,檀香时绕,时鲜瓜果,长年不断,供桌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灵位,是莲花门死去的亲友,上面刻有死者的姓名及生前在莲花门任何职或是谁的亲属。
摆在最中间的是玉瑾和玉飞龙的牌位,玉飞龙的牌位上写着“先莲花门门主玉飞龙之灵位”牌位前还放着一骨灰坛。
夏思仪道:“他们的骨灰没有下葬,就是要等你回来亲自起灵安葬,不然你不见踪影,他们也走得不安心。”
“爹——娘——”方忆恒再也忍不住彻骨的悲痛叫了出来,无法站立,跪着到灵位旁,抱着骨灰坛失声痛哭。
所有的悲痛、怨恨、辛酸、委屈一并倒出,尽情地喷泄,两年了,她已经许久不曾这般痛快的发泄哭泣过。
此时,夏敬塘也赶了过来,与春义全及夏思仪站在一起,见方忆恒悲伤不已,没有安抚,这丫头憋屈忍辱太久了,需要宣泄。
方忆恒的泪水滴落在骨灰坛上,浸透多少痛苦,无法言喻:“爹,娘,女儿回来了,女儿回来了……”
方忆恒痛彻心扉:“是女儿没用,是女儿无能,没能保护好你们,眼睁睁看着你们被仇人残害,爹,娘,呜……”
紧搂着骨灰坛,忆及父母惨死的一幕,心如刀绞,悔恨不已:“爹,娘,是女儿的错,是女儿没有保护好你们……”
夏思仪至她身前,蹲下身,拍她香肩:“忆恒,别再悲痛自责了,你父母在九泉之下定不会怪你,他们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泪水不止,方忆恒由痛哭转为抽咽,痛入骨髓……
良久,方忆恒哭够了,泪水糊了一脸,双目红肿,着实有些狼狈,但痛快哭了一场后,积压在心中的巨石似乎松动了些,人也轻松许多。
既然发泄完了,那就要办正事,直面问题,现在就先当这门主吧,找到岳承天,待报完仇后,再退位让贤,把夏思仪推上去。
方忆恒抱着骨灰坛,笔直跪在蒲团上,缓缓抬头看着父亲的灵位,突觉少了什么,回头向三人道:“春伯伯,夏伯伯,仪哥哥,为何只有我爹的灵位,我娘的呢。”这里也不乏有女子的灵位,但为何少了白月怜。
三人一惊,想不到方忆恒这么快就发现了。
夏思仪和夏敬塘都看向春义全,这是其他一众幸存者们固执己见、一意孤行,之前二人就劝过他们,不管莲花门被灭事出何因,白月怜也就是冷瑞雪已经死了,人死万事休,就不要再跟死人怄气了,况且白月怜是实打实的先门主夫人啊。
奈何他们全都是轴脾气,就认为一切是白月怜引起,莲花门和申庆门百年交好、世代兄弟,若不是那红颜祸水的出现,两门怎么会反目成仇、大动干戈,甚至惨遭灭门,尤其现在申庆门也被灭了。
若他们知道幕后黑手的身份,恐怕更不接受,还会强行把玉飞龙和白月怜的骨灰分开,将白月怜挫骨扬灰。
春义全也不客气,直言道:“莲花门惨案是由你娘引起,众兄弟心中有怨,便不能立你娘的灵位。”
夏思仪知道这触及到方忆恒的底线,忙打圆场道:“忆恒,这其中有误会,只要回来给亲友们解释清楚就行了。”
“有什么误会!”春义全毫不忌讳,“先灭莲花门,再灭申庆门,难道你能说这和冷瑞雪没有一点关系;江湖第一美人,妥妥的就是害人精。”
“春兄你少说两句。”夏敬塘看见方忆恒脸色极为难看,赶紧出言打断,方忆恒是回来认亲接受门主之位的,自己的母亲被如此诋毁,任谁都不能接受,就怕方忆恒一言不合就甩手离开,那莲花门还何谈重建。
“夏兄你可是亲身经历过那次屠杀,莲花门两百多口人,血流成河,死伤殆尽,最后逃出我们十几个,苟延残喘、隐姓埋名,东躲XZ、暗无天日,这些你都忘了吗。”春义全越说心中越气愤。
方忆恒如遭五雷轰顶,刚才还视为至亲之人,现在竟然这般排挤她的母亲,还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的身上。
别人犯的错,他们找不到发泄口,就找个无辜的女人出来挡刀,红颜祸水,自古皆有,好冠冕堂皇的一个理由。
方忆恒是震怒的,抱着骨灰坛的手紧握成拳,但怒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冷冷道:“既然春伯伯和门中的其他亲友都如此认为,那对不起,我是红颜祸水的女儿,这门主之位我是当不得的。”
说完抱了骨灰坛夺门飘然而去,她的轻功绝佳,不一下就没了人影,三人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就没了。
“哎——”三人一声惊呼,怎么说走就走。
夏思仪知道方忆恒肯定会负气,没想到跑这么快,他根本来不及劝,眼下还是追要紧,道:“春伯伯,爹,我去追她。”话毕,黄影一闪,也不见影。
“这——这——”春义全指着二人消失的方向,气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夏敬塘,他心里也苦啊,逃过死劫的兄弟们都苦啊。
夏敬塘安抚道:“春兄,不管如何,冷瑞雪始终是恒儿的亲生母亲,恒儿又是最在乎亲人的,且还带着愧疚之心,你这般态度,让她怎么留下来。”
“我——”春义全语塞,道理他都懂,但始终意难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