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脸愣怔盯着他看，拔野可汗心下这才舒服了些。

“很简单，我们乌护原来只是铁勒八部之一，不得不臣服于突厥。”

“让我们部落内部，又有九大姓，各自为政。”

“所以，我们曾经不是一个独立的国，自然就没有可汗。”

沈清颜有点汗颜。

原来是这样，那她是真的想多了。

不过她还是适时挑起大拇指：“这么说来，可汗您竟然是乌护第一位可汗，对不对？”

“哎哟，这可是开国之君。乌护就是在可汗您的带领下脱离突厥，成为统一的国度的吧！”

拔野可汗依旧没什么表情，只用眼角余光淡淡扫过沈清颜的脸。

“你说的不全对。不过好在也不全错。”

沈清颜有点迷糊：“可汗的意思是……？”

拔野可汗收回目光去，“不是我带领乌护脱离突厥的。带领我们诸部摆脱突厥的，另有人在。”

“只是后来……那个人不在了，我们便只好自行建国，才有了我今天的可汗之位。”

沈清颜忍不住好奇：“请问那位大英雄是谁呀？”

拔野可汗却目光飘远：“你们中原人是不会知道的。”

沈清颜挠了挠额角：“不瞒可汗，我也算半个西北人。我生在西北，在西北生活了好几年。”

拔野可汗依旧漠然相对：“那你也还是不会知道。”

沈清颜悄然叹了口气。

不告诉就拉倒呗，那干嘛还要说？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就这么沉默地走了许久，拔野可汗才眯眼瞥了她一眼。

“……你是谁？”

沈清颜愣了一下，随即道：“我算是，嗯，公主的朋友吧。”

她不能说是侍女，不然她就也算是人家乌护可汗的仆人了，那过几日她想走的话就麻烦了。

拔野可汗仿佛对这个称谓有些兴趣：“朋友？”

沈清颜点头：“就是陪公主走一路。等把公主安全送到了，我就走了。”

拔野可汗皱眉头：“你们大梁送嫁的官员都没跟着来，怎么就你一个小女娘来了？”

沈清颜故意给宁河郡主说好话：“因为公主说，她既然要嫁给可汗你为妻，那她从出了边关城门，身份就已经改变为可汗的妻子了，所以她不用官员们来送嫁。”

“至于我么…………”她想了想：“我是非官方的，只是出于朋友情谊，这才陪着她多走一段。”

拔野可汗也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是否接受了她这番说辞。

拔野可汗只是继续问：“她很听你的话？”

沈清颜头皮微微发炸。

原来他之前果然都是躲在一旁观察着，她跟宁河郡主说话的情景，他都看见了。

她便想了想，随即否认道：“公主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呢？我只是给公主提建议，一切的决定都是公主亲自做出的。”

拔野可汗还是不置可否，随即又问下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沈清颜叹口气：“就是瞎猫碰死耗子。”

她其实就是发现那叫达安的巨人不时回头看向他，仿佛在按照他的眼色行事一般，所以她就使了个激将法，骂拔野可汗是缩头乌龟。

达安那个大巨人当场就发飙了，于是她就猜到了呗。

拔野可汗眯眼：“你骂本汗是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