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花脑袋转了又转，到了半路的马车上，也没能转个明白。

长春和江伏虞一车，小红花和小树芽一车，一前一后，选的都是寻常百姓用的小架子车，不算打眼。

“树芽，你说要跟我成一个家，是何意思？”小红花支楞着下巴，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小树芽。

怎么想都想不通。

难道是树芽误会了？

她们说的成家，不是同一个？

小红花支楞累了，仰着身子换了个舒坦的姿势，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以树芽的榆木脑袋，应该只是想和自己做亲人的意思。

“咳咳！”

“往后没事儿多跟主子听听村子里的八卦，脑子里少装那些武功浆糊……”

“红花。”小树芽想同她说明白，又觉得她听不懂，“你可知，我们的脑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红花：“？”

“等等。”小红花打住她。

眼神有些不确定，“你……觉得你这么形容，很恰当吗？”

“恰当。”小树芽郑重地点头：“就是蠢笨如驴的意思。”

她与红花虽说武功可以，可到底是读书少了，听不懂话也在常理。

小红花：“？？？”

“我与你虽然不能成婚生子，但是……那些排忧解难，你想做什么事我都能陪着你。”小树芽握住桌角，指尖有些发白。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表明心意。

“若你想栽花，我便给你刨坑；若你想种地，我便陪着你一日犁三亩地都不成问题！”

“你真能犁三亩地？”小红花自顾倒了杯茶水，不去看她。

窗外掀起了一股小风，叫她有些乱了发髻。

她抿抿嘴，趴在窗沿上，绕着帘子末端的穗子，心不在焉：“哦。”

“到时候再说吧。”

——

此时，长春这个推动二人发展的作俑者，却不见分毫担心。

江伏虞见她这一路上压不住嘴角，忍不住问她作何这般开心。

长春从包裹里取出两份带‘喜’字的红包，摆在他面前。

“哎呀，要出两份礼啦。”

不仅要出两份礼，还要备两份嫁妆。

京城距离漠州离的路程尚远，二人顺路在汝汝旧部待了几日。

顺便看望一下，那位许久未见的‘老熟人’。

祁玉还是老样子，顶着那副贱兮兮模样，想要喊‘付丫头’，想到江伏虞也在，立马又住了口。

站在身旁，规规矩矩地称呼一声：“少夫人”。

“小翠呢？”长春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没见到小翠的身影。

祁玉老嘴一撇，说到这可就又要开始磨牙了。

“啧。”

“少夫人这找的可真不是时候，夜带着小翠那丫头，出门去了。”

越往下说，舔的油加的醋就越多：“说是什么去查铺子，但我怎么听说……好像是要去，去干什么来着？”

“哦，对了！”

祁玉摸胡子地手一顿，像是忽然想起来了，看了眼长春，又捂住嘴，不知道是该说不该说。

“我这说了，少夫人您不会生气，怪罪夜那小子吧……”

长春笑笑：“不会。”

祁玉是左叹一口气，右叹一口气，最后才拍了把大腿，一脸的不得已。

“少夫人有所不知，也是我管教不严，竟……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