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一直持续到黎明时分，在这最黑暗的时间里，火光将天空染上了一层腥红。严谨领着我攀上了城墙，现在村口被堵死，而密道又已经暴露，为了不引起混战中的人注意，我们决定从城墙上离开这里。

奇怪的是，越靠近村口，人越少，好像所有的人都深入了村子，聚集在村长家的附近。严谨扔给我绳索的一端，我跟在他身后终于翻出了杨家村。刚一落地，脑袋便被一个冰冷的机械抵住。

严谨。。。。。。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我不回去了。”我第一次看见他脸上这种表情，不是平日的嬉皮笑脸，也不是漠然冷酷，而是一种苦涩，带着绝望和孤注一掷的狠厉。

“然后？”

“你只能死在这里。”

“我还有一些。。。疑问。。。”我放下手中的绳索，直视他的眼睛。

“你猜的没错，盘古就是疯子屋子的那玩意儿，”严谨知道我已经有所怀疑，“那个岛，就是日本人占领后秘密实验的地方。那种液体。。。也是在岛上发现的，有一部分人，被抓去实验。。。”

“包括你？”

“包括我。”严谨说着，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被注射了那东西的人最后都会变成那种绿色的，恶心的杂种，”他的嘴唇颤抖着，“只要有龙鳞。。。只要将龙鳞注射到血管里，我就不会变成那种东西。”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将装有龙鳞的瓶子交到严谨手上，“不管是**那边儿还是。。。猎人，都不会放过你。”

严谨抓过瓶子晃了晃，“龙鳞并不能直接放进这种液体中，”他继续说着，好像压抑了几千年的话一时间都要说给我听，“他吃了龙鳞，然后化成了血水才解开封印。”“他”指的便是那个射手了，“龙鳞在液体中反应，只在一个很特殊的时间里才会完全分解在里面。我就在那时候注射龙鳞，然后。。。”

“长生不老？力大无穷？”我打断他，“你放了我，我回去什么都不会说。”

“哈。。。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严谨低声嘲笑，“不管是猎人，还是。。。”

还是什么？我看见他啪的一声拉开保险。

“最后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他轻轻地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坦然又带着诡异的友好的笑容，“其实，我才是射手，我跟那个严谨。。。换了皮。。。”

砰，子弹从枪口中射出。

我的眼睛一定是出了问题，因为我看见子弹冲出枪口的全部过程，在它向我冲来的时候，我看得见它划开的每一丝空气，甚至是子弹内部的构造。我迅速地撇开头，擦过子弹，同时抛出了手中早已暗藏的银色小刀。

严谨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反抗，当小刀穿透他太阳穴的时候，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

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流出来。我站在他的尸体旁，看着他无法合上的双眼，“我看出来了，严谨，”我抬头看向远方，太阳正慢慢地将光辉普照大地，“你从不亲近玉环，可你却熟悉玉环的一切。”围城内静悄悄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最后也跟你说一个秘密，”我用小刀划开他的掌心，03，“我跟你一样，编号00。。。”。

日本人的船还剩下两艘，我拿着刀跳入水中，将最后的船弄沉。我离开了杨家村，严谨的尸体被抛进了环城河中，我决定回到岛上。

至于那装有龙鳞的瓶子。。。我下榻在一家邋遢的旅店，从附近的药店买来了纱布、棉棒和酒精。我打算将瓶子藏在直肠里——吞下去还要吐出来，反正我已经很久不大便了，不用白不用。

真是疯了，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疯了，尽管伤口在处理后愈合的更快，可是那种疼痛仍旧让我生生颤抖了一夜。等到肚子上的伤口愈合之后，我搭着汽车，又在规定的时间里去了特定的港口，在被蒙住眼睛之后带了回去——无论是去还是回，我都没有在船上看到这片海，甚至连这艘船也不过是看了个表面。

回到猎人组织，不出意外地被询问了严谨的消息。我不发一言地掀开上衣口处肚子，在腰腹一侧有一个很严重的枪伤，严谨的手枪自然是被我笑纳了，这伤口是我在回来的前一天凌晨弄的，当然上一次用过的酒精和纱布再次帮了大忙。

老大的表情看不出深浅，我跟着他进了屋子，他依旧还是那么强壮和煞气逼人。

“严谨并不是严谨。”我先发制人，老大皱了下眉头，倒是没表现出惊讶。

“严谨，才是射手。”

老大终于直视我的眼睛，“然后？”

“射手，已经死了。”

“东西呢？”

“严谨拿走了。”

老大眯起眼睛，每当他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便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向四周袭来。

“那，他，人，呢。”

我极力控制着我的脸部肌肉，因为每次在我极度紧张的时候，它都会抽搐。

“我不知道。”

“然后，你回来了。”

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他有枪。”老大盯着我的眼睛，他在判断我有没有耍花招，我又半真半假的跟他说了一些，什么杨家村（这个他肯定知道），什么日本人来枪龙鳞，这些都是事实，所以老大的面色逐渐回温，“最后我们翻过墙，他突然朝我开了一枪。”

老大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很快，我没有抓住里面的内容，“他朝你开枪。”

我点点头。

“只打在肚子上？”

我皱紧眉毛，这倒是一个疏忽，“我躲了一下。”说谎果然不是那么容易。

“没有第二枪？”

我叹口气，一把扯下上衣，我的上身缠满纱布，撕开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刚刚止血的**。

老大点点头，我穿上衣服，回家。

当然会有第二枪。从没用过枪的人，对着自己连开两枪，再生生地挖出子弹，这种痛，这种不得已，在不久的将来，我要一一让这群杂种们尝个遍。

不过此时，董文聪的跑车就在外面，我决定让他送我，再好好的，休息一下。

作者说：绝对不会坑文的，但是短期内补不上进度了，不得已只好保证日更了，但是我发誓！绝对不会坑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