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最先进的了，李教授。”

“不急，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

我眨眨眼睛，动了动身体。身上的枪伤已经完全愈合，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令我觉得十分满意。我很好奇这个实验室的外面时候，因此在那些白大褂都休息的时候我偷看了笼子上方的构造，发现这是一个建在地下的实验室，在它的上面又一个又一个的屋子，或是办公室，或是卫生间，或是茶水间，最后是星光闪烁的天空。我看到了漫天的繁星，在那个岛上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却在这个实验室中足足看了一夜。

当夜幕逐渐散去的时候，这些白大褂便弄进来一个仪器，李明天跟那些白大褂们嘀嘀咕咕地在研究些什么，我不予理会，闭上眼睛假寐。

“跟我来吧，乖。”李明天亲自来领我出去，我十分配合地跟在他的身后，他边走边道：“今天我们先从简单的来，你不用紧张，放松，放松就好。”

“简单的？血不是验过了?”我扯了扯身上的白色的囚服，“难道要验尿？”我嘿嘿一笑，“可惜，我已经不具备排泄功能，还真是，可惜啊。”

李明天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忽然又开始叹气，“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继而又笑道：“你好像躺了很久，那么就先从站着的姿势开始吧。”几个助手上前来将我绑在了一个十字形的金属架上，脚踩在一个金属板上。

“好孩子，”李明天一手搭在我肩膀上，“我知道你的恢复能力很强，不过，我很想知道有多强，当然一开始不会很激烈的，我们就从。。。针刺做起，你看怎样。”

于是一根油笔一般粗大的钢针扎入了我的肩膀，疼痛一瞬间袭来，然而他们很快又拔了出去。在这一次针刺的痛感还未消退前，那根钢针再一次扎进了同一个位置。如此仿佛了几次，我转过头看向对我施针的人：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她面无表情，好像自己扎的不过是一只老鼠。每一次，她都扎进了比上一次更深的地方，直到最后一次，那钢针接触到了骨头，她终于停止了这项运动，此时我已经浑身颤抖，嘴里被塞进了一节软木塞。

我茫然地看着李明天，这就是“最简单”的？用钢针慢慢地扎进骨头里，这就是最基础的“针刺”。我觉得脖子有些抽筋，一种落枕的感觉令我十分不舒服。我的下颚逐渐丧失了力气，嘴里的软木塞刚要掉来下又被人用细线绑在我的头上。

“愈合速度加快了，李教授。”

“看起来，比枪伤快很多。不如我们穿过骨头怎么样？”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女人再次拿起钢针用力地扎下，在经过有一段漫长时间的重复动作后，终于将钢针扎进了我的骨头中。我能感觉的到大脑中的神经在尖锐地嘶吼，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他们，真的是在对待一个人么？他们，真的有拿我当一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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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拔出来会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李教授。”

“。。。。。。还是算了，时间有限，记下这个数据，大家去吃点儿点心，一会儿我们开始下一项。”

我的耳朵已经不大能听得懂他们说什么了，疼痛如此地漫长，就好像我浑身插满了刀剑，每走一步它们便随着肌肉的收缩而割裂着我的身体。尽管身体在飞速地修复着伤口，可是这种痛感并没有加快速度。我垂着头倚在十字架上，不知道如何才能避开眼前所遭受的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觉得是不是疼痛已经减弱了的时候，李明天等人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对着我的眼睛挥了挥手，又仔细地看了看我的瞳孔。

“还有意识，很好很好。”李明天托着下巴点点头，“那么我们来一点儿难度的吧，不用担心，放松，放松就好。”

他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匣子，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难以控制地瞪大了双眼。

“咦？”李明天对我的反应十分有兴趣，“你是在单纯的害怕这个的潜在危险还是，能看得见这里面的东西？”

我很想收回视线，可是真的很难，我还没有练就一副处变不惊的能力，所以此时此刻，我做不到无视匣子里的东西。

“真是，太令我惊奇了。”李明天将手中的匣子交给另一个人，又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白大褂们拿来了从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四个标号盒子。“选一个吧，亲爱的，我允许你选一个。”

只有三号盒子里的猫是危险系数最小的。可是，李明天让我选一个，并没说是选一个实验还是选一个，不做实验。我看了一会，选了二号。

“啊，你确定？”李明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吧，我一直都积极努力地在维护人权方面做宣传，那就二号吧。”他拿来二号盒子，将我的手放了进去。

二号盒子里的，是蛇。这种三角头红色脖子的蛇带有剧毒。看了这些盒子里的东西之后我便知道，李明天是想做毒理实验。

蛇毒在我的体内散布的很快，我感觉一阵窒息的疼痛袭来。对毒的抵抗我从来没有试过，也许李明天是从其他的小白鼠身上看到了征兆所以决定仔细地研究一下。不过，我现在倒是担心他是不是真的确定我可以解毒。

“教授，她。。。好像不行了。”

“等等，我们再等等。”李明天焦急地看着我，我不断地咳嗽，大口地喘息着，终于眼前袭来一阵黑暗，我心里居然有小小的窃喜，从没有昏迷和睡眠的我也能拥有意识丧失的优待么？直到我完全无法呼吸后，变成了一种窒息状态，我依然保持着清醒。

这种窒息的清醒，生生地要将我逼疯。

“教授，她。。。真的没有。。。”

“再等等。”

咳咳咳咳咳！不知道多久之后，我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一口乌黑的血从我的嘴中喷出，离我最近的一个白大褂沾到了这污血后，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李明天喃喃自语，他摸向了我的脸，甚是有些爱怜地揉捏着，“再选一个吧，算是奖励。”

“三。。。号。。。”我艰难地说出口来。

李明天顿了顿，忽然笑道：“拿走三号。”他凑近了我的耳朵，慢声道：“本来，是要你选一个，不实验的。”

我怒极，瞪大眼睛。

李！明！天！